“居士再去厨房拿把刀,这鸡冠血还是得取一些才行。”玄微回道。
狗蛋应了一声,连忙跑去厨房,精挑细选出一把看上去普通无奇的菜刀。
玄微接过菜刀,这次的手感明显沉重了不少,摸了摸菜刀的刃口,尚且还算锋利,看来那只公鸡能够少吃一些苦头。
“劳烦居士抓住那只公鸡,不要让它轻易动弹。”玄微吩咐道。
狗蛋挽起袖子,粗壮的臂膀好似铁钳般牢牢擒住公鸡的双腿和翅膀,公鸡俨然放弃了挣扎,索性闭目等待刀锋的到来。
玄微的刀法既快又准,眨眼之际便是挥刀划过公鸡鲜红的鸡冠。
嫣红的鸡冠血顺着一条细浅的刀口缓缓淌出,低落在玄微手中的瓷碗之中。
公鸡瞪大了一双小眼睛,仿佛有些意外这一刀怎么不觉得疼痛,比起之前二哈粗暴无比的拔毛,这一刀实在太温柔了!
放了约莫有小半碗的血,公鸡鸡冠上的伤口渐渐开始凝血,玄微开口道:“差不多够了,居士可以把公鸡放回去了。”
狗蛋当即松手将公鸡放回地面,后者畏畏缩缩地瞅了眼二哈,随即拍着翅膀连跑带飞虫向屋外。
咯咯咯的尖叫声,犹如在向它的小伙伴们宣泄劫后余生的兴奋和喜悦:劳资居然这样都活下来了,你们敢信?
与此同时,吐到两腿发软的大锤挪着虚浮的步子,走进了屋内。
“大锤,你没事吧?”狗蛋上前搀扶道。
大锤没有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居士待会可以去搞些酸梅,吃下去会好受一些。”玄微说道。
大锤闻言,惨然一笑,没想到他媳妇还没机会吃上酸梅,倒是他可以先吃上了。
狗蛋和大锤两人脑中皆是短路了数秒。
阉刀?那是什么玩意儿?
稍等一下,莫非是那种专门用来给太监净身去势时用的刀具?
“卧槽!”狗蛋下意识地从嘴里蹦出句脏话,双手使劲地在衣服上磨蹭起掌心,仿佛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
一想到刚才他还好奇地将这把阉刀拿在手里把玩,狗蛋的表情瞬间就像吞了翔般,同时胯下微微一凉,两腿发软不已。
旁边大锤的脸色无疑更加精彩,时而铁青,时而惨白,随后他猛地捂住嘴巴,冲到屋外大吐特吐起来。
屋外传来的呕吐声相当惨烈,仿佛要把胆汁都给吐干一般,光是听着就令人头皮发麻、胃里泛酸。
“还好,俺从来没在大锤家吃过饭!”狗蛋不住拍着胸口,心有戚戚道。
龟龟,虽说并不知情,但拿阉刀来切菜切瓜,这也太秀了吧?
狗蛋默默地替大锤默哀了几分钟,如果换做是他得知如此惊悚的事实,他非得把自己的胃给摘出来不可!
实在太恶心人了,与之相比,吃到苍蝇、蛆虫什么的压根就不足一提!
“无上天尊!贫道同样深感意外,没想到竟然会在大山村内遇到如此罕见的东西!”玄微颇为感慨道。
总所周知,古代的宦官在入宫前必须净身去势,而专门负责这项工作的,一般分为两种机构。
一是官办的,譬如清朝管理后宫事务的内务府下面的“慎刑司”。
另一种则为民间的“职业净身所”,专门为宫中输送宦官。里面的专业执刀净身师甚至还会被赐授顶戴,在民间颇有名气。
无论官办的亦或是民间的,这种将男性“断子绝孙”的行业多为祖传手艺,且不少人觉得有损阴德因此颇为反感。
故而,专门用来净身去势的阉割刀同样少有流传在外,若非玄微曾在一本杂书中读到过关于阉刀的记叙和图样,没准他还真不知道这把刀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