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六章皮卡车海边酒桶杀人事件推理篇第三十七幕

恽夜遥推理 小韵和小云 7019 字 10个月前

之前我们有好几次也提到过塔楼的方位,但是两栋塔楼之间从内部楼梯出入的话,中间是横亘着一座天桥的。而且从房屋的整个结构来看,他们分别站立在主屋的两侧。所以说无论怎样看,都没有办法把它们完全拼接到一起。

在这种情况下,为何塔楼内的隐藏楼梯在顶部出入口处可以做到紧密连接呢?

冰冷的楼道里,身边的恶魔已经离开了,女孩颤颤巍巍睁开双眼,想要撑起身体,可是因为腹部伤口再度撕裂,再加上寒冷让她的手脚麻木,所以没有办法如自己想象中一般行动。

要不是刚才那个男人暗中绊了自己一下,这一刀就会扎扎实实捅在心脏上,毫无疑问,她将立刻死亡,男人的行为让女孩无法理解,但却发自内心的感激,这个男人似乎为了某些秘密而来,那么自己就帮帮他吧。

腹部的鲜血还在不停流淌出来,女孩知道自己已经伤及内脏,在无法得到二次救援的情况下,她不可能活下来,所以拼命也要追上刚刚离开这里的那个人。

好不容易站立起来的女孩,脱下自己的外套,使劲勒在腹部的伤口上面,疼痛让她早已冷汗盈盈,不灵活的手指几次从布料上面滑脱。系好外套之后,女孩喘息着靠在墙边休息了一会儿。

沾满鲜血的手扶住墙壁,女孩一点一点向下移动,阴暗的楼梯尽头似乎是永无希望的黑洞一样,令她不禁想起了曾经做过的梦境,她千不该万不该将自己的梦境告诉那个人。

现在再意识到他的贪婪已经太晚了,怪不得他要用如此特殊的方法吸引自己的注意力,怪不得他对自己的性格毫无芥蒂。原来一切都是从这栋诡谲屋开始的。

‘他要得到和当初安泽一样的名声与地位,做梦!’女孩想着:‘自己就算是死了也不会让他得逞。’

晚饭之后,趁着大家不注意,女孩偷偷溜回自己的房间里面等待,是因为有一场事先就说好的约会。当那个人满身白雪从房门口进来的时候,女孩就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了,可是自己当时还是没有足够重视这件事,以至于给了他可乘之机。

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可以卖的,尤其是在这个被冰雪封冻的地方。如果能够将自己的心意传达出去,死也就甘心了。

因为伤痛,女孩的思绪断断续续,没有一点连贯的东西,她努力加快脚步,当靠近出入口的时候,她惊喜地发现那里居然没有被锁住。

女孩赶紧一把拉开了门扉,但是下一秒的侧头,让她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勇气又差点崩塌。因为门扉侧边的缝隙中,一双空洞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

柳桥蒲的出现总算是暂时镇住了秦森,他靠在墙边,一副柳桥蒲和谢云蒙要联合对付他的样子,一张脸上惊恐和愤怒交叠在一起,异常扭曲。

桃慕青这个时候冲过来拉了秦森一把,将他拉回厨娘婆婆的房门口,拼命摇头示意秦森不要再动手了。

他们两个人的互动并没有影响到柳桥蒲,文曼曼死在老爷子面前之后,他本想是藏起文曼曼的尸体,将孟琪儿房间内部打理干净,继续隐瞒凶杀案的。

但是现在,谢云蒙这边的突发状况让老爷子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再隐瞒下去了,他压低声音对所有的人说:“事实上,从厨娘婆婆发现管家先生躺在雪地里开始,这里已经发生了多起凶杀案,我们之所以隐瞒大家,就是为了避免你们惊慌失措,让凶手有可乘之机。”

“你们如果还能信任我和小蒙的话,那就跟我到孟琪儿房间里去看一看吧!”然后,冷静下来的柳桥蒲回头对谢云蒙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小恽这一次也没有逃过凶手的暗算,现在正躺在孟琪儿房间里面。”

“!!”

听到恽夜遥出事了,谢云蒙如何还能够站在原地,在无意识之中他对恽夜遥的感情早已经超过了朋友情意。谢云蒙立刻朝楼下冲去,慌乱的情绪在刑警脸上展露无意,于他来说,恽夜遥的安危比解释清楚自己面临的凶杀质疑要重要得多。

柳桥蒲对众人说:“凶手还隐藏在诡谲屋的内部,我希望你们能够为了自己的安危继续给予我们信任,孟琪儿独自离开才会中了凶手的诡计,接下来我们必须时时刻刻都聚在一起,直到将真正的凶手抓出来为止!”

“可是,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话?”这回说话的人是一直没有开口的陆浩宇,他并没有失控,话语间一字一顿都在质疑着老爷子的威信,“我想知道,王姐、乔克力和怖怖究竟都到哪里去了?你一直说你们是在调查失踪案件,阻止我们回到褐色塔楼自己的房间里去休息,难道不是为杀死之前的那些人创造条件吗?”

“现在,人都已经死了,你们一句自己是刑警,就要求我们无条件相信你们的话,这在道理上好像说不通吧!我认为如果你们是在说谎,那么大家聚在一起反而会变成围栏中的羔羊,被你们完全掌控。”

“所以说,我不同意大家继续一起行动,至少我自己不会再和其他人在一起。现在,我要到自己房间里去拿行李,然后到外面找一户餐馆请求住宿,我相信,一个两个人,外面的那些住户会接纳的,你们有谁和我意见相同的,也可以照我说的一样去做。”

王姐怀抱着怖怖一直坐在房间里,她轻轻抚摸着怖怖年轻的脸颊,心中是无尽的恐惧和懊悔,刚才与恽夜遥对话的一幕幕还在她脑海中回荡。

在舒雪的事情上,王姐没有敢说实话,她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导致更多的凶杀案发生,但是懊悔并不能带来任何希望不是吗?

想起自己死去的老公和女儿,王姐的一些话就哽在喉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她留在诡谲屋的原因并不仅仅是之前对恽夜遥说的那样,管家死亡之后,剩下的一半原因王姐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再告知恽夜遥了。要不然的话,她会与此刻的老板娘落得一样下场,甚至还会更加凄惨。

“我就留在这里照顾怖怖,照顾老板娘,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要。”嘴里喃喃说着一些只有自己可以听得清楚的话语,王姐将手心里差不多捏了半个晚上的东西扔进了垃圾桶里面。

然后她回过头,对着还在疯疯癫癫的女人说:“老板娘,坐下吧,现在没有人会在意我们的事情,为了小雪,委屈你了。”

或许是小雪这个名字触动了老板娘的神经,她并没有躲避王姐的好意,而是慢慢走到王姐身边,坐在了地上。

老板娘显露出疲劳的神情,把头轻轻靠在怖怖的头颅一侧,凌乱的头发洒落在王姐膝盖上。王姐用手慢慢替她捋顺头发。

继续呢喃说:“你和女主人是一样的,都在等待,很久以前我就已经知道了,也许从一开始,女主人的选择就错了,当我还是个小女仆的时候……她不应该选择包庇我的!这害了舒雪。”

“重新回转并没有给我带来任何希望,反而越陷越深……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回到秘密开始的地方,你说呢?”

老板娘并没有接话,似乎已经睡着了,空间里只留下王姐自言自语着旁人听不懂的话语。

就在她自己也迷迷糊糊打起瞌睡来的时候,身边床铺上突然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动静,应该是从雪崩中幸存下来的那个男人苏醒了。

几分钟之后,男人的双腿从床上跨下来,轻轻走过王姐和老板娘睡着的地方,带起一点点阴冷的空气,不知道为什么,房间里的温度似乎比刚才低了很多。

男人的手撩开身上的毛衣,看到了自己肋骨边上还有肩膀上的伤口都已经被处理过了,他活动了一下筋骨,感觉伤口并不如想象中那样疼痛。

当梦境从男人脑海中抽离的时候,眼前温柔的手也已经抚上了他的双颊。

“你…还好吗?有哪里不舒服。”

“你是谁?”男人朦朦胧胧地问道。他看不清眼前人的脸庞,但是却可以体会到温暖的气息。

当身体被拥入怀中的时候,男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他重新闭上眼眸,喃喃地说:“我不想如此,可是没有办法,对不起。”

“没关系,没关系的,只要你可以轻松生活就好了!”拥抱他的人回应着,泪水顺着他的头顶滑落下来。

轻柔的吻落在与泪水同样的地方,那冰冷的唇瓣让男人感到浑身颤栗,此刻他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因为听到了期盼很久很久的温柔之声。

可是,男人不想清醒,正确的说,应该是男人不想让面前的人知道他清醒了,所以依然装作在梦中的样子蜷缩着。

他们的样子映入了另一个瞳孔中,并被不断放大,瞳孔的主人想起了自己曾经拥有的温暖,心中酸楚无人知晓,他不想哭,也无法再用哭泣来解决悲伤。只能暗自咬着下唇,走向不知道终点的未料通道。

——

当混沌的大脑开始重新清醒的时候,男人仿若置身于梦境,眼前温柔的手已经抚上了他的双颊。

那双手大而且温暖,正如同眼前人宽厚的怀抱一样。

“你还好吗?有哪里不舒服?”

“你是谁?”男人朦朦胧胧的询问着,他想要永远都沉浸在这个梦里,永不醒来。

“我是你爱的人。”

“真的吗?”

“真的,不骗你。”重复着温柔的话语,梦境爱人向男人敞开自己的怀抱,将他紧紧拥住。

‘他为什么会对我敞开心扉?’疑问在刹那间冲击着男人的灰色脑细胞,但是却没有引起足够重视,因为更多的灰色脑细胞想要得到眼前甜蜜的爱情。

‘管他呢,一个梦境而已……’

男人在心中呢喃,蜷缩起身体,让自己与爱更加靠近。头颅在手臂之间磨蹭着,他希望得到更多。

可是,仅此而已,当温暖的唇落在男人额上的时候,他的眼泪禁不住滚滚而下,隐藏了那么久的心事还是无法忍耐,男人抬起头,想要用那双美丽的瞳孔去看清楚头顶上的双眸。

但是他没有机会了,因为另一双瞳孔的主人压低身体,在男人唇上印下一吻之后,随即将他放回了床铺上。

男人感觉冰冰凉凉的液体伴随着苦涩的粉末深入咽喉,那是催促他再次沉睡的药粉。

在潮湿冰冷的地洞中,男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动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朝哪个方向,只是一味没有目标性的寻找。

这种寻找不仅让男人精疲力尽,甚至令他整个人都陷入烦躁和恐惧的情绪之中,根本就没有办法解脱出来,除非找到正确的道路。

“为什么每次我都这么倒霉?平时被那些人嘲笑也就算了,出来玩也会陷入这般境地!”好像是老天爷时时处处在与他作对一样,男人感觉手脚都已经麻木了,不是因为劳累,而是因为心里无法解脱的愤怒和躁动。

抬起一只手抓握成拳,男人停下脚步,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至少他还没有死,不是吗?没死就有希望,楼上有那么多人?只要找到出口,就可以安全得到救援。男人以为自己还在诡谲屋的地下。

可是他错了,他已经严重偏离了方位,走到悬崖边缘了。身体四周的岩石同刚进来时根本没有任何变化,男人总是在相同的地方徘徊。那些弯弯曲曲的通道根本没有一条是可以走通,几乎每一次在他即将接触到尽头的时候,冰冷的岩石都会给予他沉重而又残酷的打击。

‘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走呢?不是那些岩石通道,应该是不一样的地方!’男人想着,如果这里真的是诡谲屋主人建造的,那么就一定有特殊的标记,要不然的话,照这种情形,他自己也会迷路。

男人望向岩石的顶端,那里根本没有可以让他放松心情的标志,四周的墙壁上也是,长满了青色的苔藓,除非刨去那些苔藓,要不然真的是什么都看不清楚。

可是有植物就代表有水和空气,而且自己在这里徘徊了这么几个小时,不是也没有被闷死吗?既然有空气,有水流可以进来的地方,那为什么他会找不到出去的通路呢?就算是一丝缝隙也好呀!至少可以让他呼救!

充满着绝望又无法丢掉一丝丝希望的心情,真的很折磨人,男人弯下身躯,双手死死捂在腹部,好像肚子疼一样蹲在潮湿的苔藓和地面之间。

背后感到一阵凉飕飕的,他只穿着毛衣,湿气已经渗进秋衣里面去了,此刻的男人浑身冰冷,一点点温度对他来说都是奢望。从那个温暖的空间突然之间被抛掷到这里,就连呼出的白气都带着不可思议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