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一阵莺歌燕语、环佩叮当之音响起。
真真、爱爱、怜怜走将出来。
【一个个蛾眉横翠,粉面生春。妖娆倾国色,窈窕动人心。花钿显现多娇态,绣带飘飖迥绝尘。半含笑处樱桃绽,缓步行时兰麝喷。满头珠翠,颤巍巍无数宝钗簪;遍体幽香,娇滴滴有花金缕细】
唐僧合掌低头,猴子佯佯不睬,陆北冷冷一笑。
老猪却是眼不转睛,淫心紊乱,扭扭捏捏地悄语低声道:“有劳仙子下降。娘,请姐姐们去耶。”
这……娘都喊上了。
三个女子就是转入屏风,将一对纱灯留下。
妇人笑道:“四位长老,可肯留心,着那个配我小女么?”
陆北道:“我们已商议了,让这个姓猪的招赘到你门下。”
八戒道:“陆瑜兄弟,还需从长计议。”
行者道:“还计较什么?你方才“娘”都叫了,又有甚么计较?师父做个男亲家,这婆儿做个女亲家,等老孙做个保亲,陆瑜做个媒人。也不必看通书,今朝是个天恩上吉日,你来拜了师父,进去做了女婿罢。”
八戒道:“弄不成!弄不成!那里好干这个勾当!”
眼睛转了转,说道:“陆瑜兄弟,你方才眼睛在那个怜怜身上,可是看上了她?”
却是,老猪一人入赘感觉不好意思,想要拉陆北下水。
这时,妇人见几人推三阻四,就是怒道:“老身好话说尽,你们忒不识好歹!”
妇人转而看着陆北,说道:“这位,你先说!”
陆北沉默了一会,笑道:“你那三个女儿,陆某皆是看不上。若是你,陆某倒也不可。”
此言一出,行者金睛大睁,只觉难以置信。
陆北笑着看向对面的妇人,突然促狭地眨了眨眼睛。
无当圣母眼中闪过一抹羞恼,心道,这太微帝君真是…真是…
不过脸上却是怒道:“无赖之徒,却要消遣老身也!”
陆北淡淡说道:“不过开个玩笑,还请莫在逼迫于陆某!”
无当圣母闻言,心中若有所思,知道这话不仅是给后面的佛门等人说的,也有借她之口,向截教言明。
转而对八戒,冷声道:“你呢?”
八戒却是在行者的撺掇下,答应了下来。
见惑不得陆北,又被陆北言语挤兑几句,观音菩萨恼羞成怒,即是离去了。
第二天。
流沙河前方。自流沙河上空徐徐飘过来一只大船,却是观音菩萨用红葫芦变化而来。
唐僧正在惊奇之间,虚空突然现出观音菩萨的法身,但听她说道:“贫僧知你被流沙河所阻,特来相助。”
见此,唐僧自是道谢不提。
……
……
时光悠悠,岁月流逝,唐僧一行历遍青山绿水,看尽野草闲花。
这一日,天色将晚,众人见到远处一座门楼矗立,乃是垂莲象鼻,画栋雕梁。
不过在行者和陆北眼中,庆云笼罩,瑞霭遮盈,定是佛仙点化!
八戒牵了马匹,说道:“这个人家,是过当的富实之家……”
显然老猪还对于以往投宿之地,不能让他尽力吃饱,耿耿于怀。
行者就要进去,唐僧沉声道:“不可,你我出家人,各自避些嫌疑,不要擅入。且自等他有人出来,以礼求宿,方可。”
八戒就是拴了马,斜倚墙根之下。
行者、陆北坐在台基边上。
等了许久都没人出来。
行者性急,跳起身,望门里望去。
向南的三间大厅,帘栊高控。
屏门之上,挂一轴寿山福海的横披画;两边金漆柱上,贴着一幅大红纸春联。
上书:丝飘弱柳平桥晚,雪点香梅小院春。
正中间,设一张退光黑漆的香几,几上放一个古铜兽炉。
上有六张交椅,两山各自挂着四季吊屏。
行者正自偷看,忽而听得后门内,有脚步之声。
俄尔,走出一个半老不老的妇人。
她娇声问道:“门外是甚么人,擅入我寡妇之门?”
行者心下一慌,喏喏连声道:“小僧是从东土大唐来的,奉旨向西方拜佛求经。一行四众,路过宝方,天色已晚,特奔老菩萨檀府,告借一宵。”
妇人笑语相迎道:“长老,那三位在那里?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