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说什么了?”
“他还说,如果你爸现在是想要发展生意,或者是想要投资什么,找他借钱,他再多都可以借,可是如果想借他的钱去赌博,这种事他不可能做,说是害了你爸。”
能够说这一番话,叶秋对这个吴达顿时有了几分好感,同时心里还起了另外一番心思,道:“爷爷,看来我爸对那个吴总的话挺信服的,如果他是位明事理的人,是不是可以请他也帮帮忙。”
叶锭云一怔,然后迟疑着道:“你爸已经找他借过钱了,他也已经很清楚地说过不会借,我一把年纪了也不好去找他要钱吧。”
“他不愿借钱给我爸,无非是因为认为我爸不可能还他,因为我爸的性格他信不过,但我也快毕业了,明年开始就要找工作了,只要他能够帮我们度过这个难关,我们全家一起努力,不用多久就能帮他把这笔钱还上,现在也用不上去卖地了,而且这对他来说也不勉强,二三十万的事,对他来说应该只是动动手指头而已。”
叶锭云听了,显然也在犹豫,但思虑再三,他还是摇了摇头,道:“我看来难行,小秋,你想这么做,无非是想让人家看在你的面上,可是你想想,人家要看在你哪一点上?”
叶秋一怔,既而沉默,叶锭云这是将事情说到点子上来了。
“你现在不过是一个大学生,虽然快毕业了,可还没毕业呢,又是这样的家境,外头是什么行情我不懂,但我也知道,这年头,大学生并不值钱,工作想必也不好找,想要让他看在你的面上借钱,凭的什么呢?”
这话很现实,在这乡村里,大学生其实已经不再是几家几户的事了,以往的年代或许大学生挺值钱的,但是这年头,大学生可以说是满地走多如狗,一点儿都不新鲜,搁哪儿都不稀罕,叶秋想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看在他的面上借钱,凭什么?
说到底,叶秋终究还是有些骄傲的,而这些骄傲表现出来,甚至是有些自负,他自小就比同龄人更杰出,也更成熟,但那已经是以前的事了,高中以后他的天赋似乎走进了死胡同里,再也走不出来了,他知道,不是他不努力,而是他不够努力,所以现在,一切都已经变了。
嘴角漾起一丝苦涩的笑意,叶秋突然想起来以前学的一篇课文,名为《伤仲永》,再结合他现在的实际情况,可不就是在说他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