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颠簸之中我们陷入了微妙的沉默,胡三脊背上的骨头硌得我不太舒服。我有些尴尬,心道若这么发展下去真有点给里给气的感觉,忙开口问道:“你和我们分别之后干什么去了,怎么找不到你?”
他叹道:“我好不容易才刹住受惊的骆驼,一口气都没喘匀时却瞥见余光里闪出几个背着大包的人影,定睛一看正是咱们在车上遇见的那三个诡异的黑袍人。我跃下骆驼想叫住他问问他们为什么会说我们的黑话,其中那个犯过病的人却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就打。我和他们激战一场,原准备俘虏一个的,但我的体力却越来越不支,只好扭头就跑。那个犯过病的人也不知犯了什么邪,无论如何都始终紧追在我身后,最后还是我让骆驼狠狠踢了他一脚才算逃脱。忘了说了,你身上的黄色袍子是我的战利品。”
我哦了一声,心道真够惊险的,心有余悸的问道:“然后呢?”
胡三有些不明所以:“然后?然后没什么了。我想去找你们却正巧遇上大风暴,骆驼带着我一路狂奔,我除了紧抱住它的脖子外没有其他的选择。当风暴消失之后我发现我已经迷失了方向,gps也不知道丢在哪儿了。我骑着骆驼在沙漠里漫无目的的转悠,没想到竟然碰见了你。你怎么和大部队失散了?”
我苦笑道:“咳,别提了。遇到大风暴的时候我趴在地下几乎要被沙子埋起来了,正在和大风狂沙拼死抵抗的时候老病却犯了——心口疼的什么似得。我痛晕过去,醒了之后发现自己在这里,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胡三点点头,微微调整了一下身体的姿势,无奈地道:“这下好了,现在咱们都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更别提找人了。”
我强打起精神安慰道:“还是先休息一会,等明天天亮了也许我会知道这是哪里。”
我们决定轮番倒班休息。胡三很快就睡着了,呼噜声一阵比一阵响。我不安地望着四周,真担心他响的震天的呼噜声会引来什么怪物。我望着黑暗好似一团浓雾的沙漠,眼皮又开始上下打架。我的脑子像是一团浆糊,咬着手指强忍着困意看着手上的表,好不容易熬到了分针指到十二点的位置时,我庆幸的低呼一声,推推流了一滩口水的胡三,叫道:“起来了,该我休息了。”
他揉着眼睛直起身子,抓住我的手腕盯着夜光手表喃喃道:“凌晨两点半。”
我不耐烦地道:“行啦你已经睡够四个小时了,该老子休息了——你别用那种眼光看我,我是那种提早叫你起来,好自己多睡会的人吗?”
我和他换了位置,趴在骆驼身上,刚合上眼,困意就一股脑的向我扑来。
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天光了,我揉着惺忪的睡眼,望着已经高高挂在天空的红日和湛蓝如洗的天幕,觉得嘴巴里又干又涩,肚子也不合时宜的叫起来。我扭头去看黑眼圈几乎要垂到胸口的胡三,问道:“有没有水或是什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