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有余悸地摸摸腰间的匕首,又望望被王霖朔压住,动弹不得的俘虏,拍拍我的肩道:“干的漂亮。”
张思远忽地站起来,气势汹汹地叫道:“你最好把你知道的所有事都坦白,不然你小心再也走不出这个沙漠。我问你,你是什么人?”
那人不说话,只是转动了下脖颈,把脸扭向我的方向。我乍一看这个人的脸竟觉得有些面熟,但却不知在哪儿见过。我揉着太阳穴,死死盯着他的脸,来到新疆后见过的所有记得住的面孔一一在脑海里闪过。当公交车上那三个怪异的黑袍人的模糊面孔出现时,我不由自主的失声叫了出来,问道:“你们三个是不是公交上穿黑袍的那三个男人?”
此话一出,被死死压在张思远屁股下的男人身子微微一抖,默默的点了点头。我忽地想起当时此人是服侍那个犯病的男人的,在车上时他曾不止一次拉下面纱说话,所以我对他有印象。而袭击我的那个全程都只露出一双眼睛,靠在车窗上睡觉,所以我对他的脸没有一丁点记忆。
路叔不敢置信地质问道:“我记得离库尔勒还有一段距离时你们就下了车,你们怎么会跟踪我们到这里?”
那两个人仍是紧紧闭着眼,死死咬着嘴唇。我忽地想起胡三无意中听到这些人竟然会他们的黑话时的惊诧,心知这几个人绝对不是善茬,打起精神来摆出一副凶恶的面孔走过去,问道:“那一个痨病鬼哪去了?”
对方仍是又聋又哑。王震急躁起来,抬脚就踹,却被我拦住了。我把路叔拉到一边,附耳道:“你用你们的黑话问问题,这几个人懂这些。”
他万惊讶地抬起头望着我,眼睛瞪的像是牛铃。我向俘虏努努嘴,低声道:“有时间了再给你解释,现在你只管按我说的做。”
路叔别有深意的望了我一眼,忽地转头走到其中一个身边,面无表情地开口道:“来沙幕里挖沙子也不带工具,是想丢在这里伐?”
对方犹豫了一下,用干涩的声音道:“张路,我们来这里干什么你管不着,沙幕又不是你家的。”
路叔呵呵一笑道:“不是我家的难道是你家的?你倒是真有意思,我们跟你说普通话你不理会,试着用黑话跟你说,你又对我说普通话。你到底是谁?”
他摇摇头:“我很久不在珊瑚待着了,黑话几乎快忘光了。”他四顾望望,“这群人都是你们新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