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震努嘴道:“你可以去要电话。”
他摇摇手笑道:“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耽误人家,万一她看上我并坚持苦等我从沙漠里出来,非得让我留在这儿和她成亲怎么办?”
我和王霖朔齐齐冷笑一声,翻了个巨大无比的白眼,把他推出屋去,砰地一声关上门。
这一夜我睡的无比安稳,既没有骚扰电话打过来,也没有人半夜三更叫我去他房间里探讨机密。我神清气爽地穿衣洗漱,收拾好东西,摸摸包里的枪和雷管没有任何异常之后,敲敲胡三的门。隔壁房间的张思远却忽的探出头道:“别敲了,他们不在。一大早他们就出去办事了。”
我有些疑惑,正欲问话,忽听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路叔的声音传来:“快点收拾东西,咱们出发。”
张思远摸摸头发,怪叫一声:“等一会,我还没洗脸。”
好不容易等到所有人都收拾妥当,我背着沉重的包走出酒店大门,一辆金杯正冲着我按喇叭。车主是个中年女人,她身宽体胖,两只小眼睛几乎要被肥肉挤没了。她不耐烦地用粗壮的声音催促道:“快点儿,一会该错过吃饭的点了。”
胡三对我眨眨眼睛,悄声道:“没有人愿意去塔克拉玛干,我们几乎问遍了所有的出租车,都推说太远太偏。这个胖娘们正好要去周边的村子里探亲,我们也算搭个顺风车。”
司机等我们都安顿好之后,长舒一口气,一脚油门,车像脱缰的野马般蹿了出去。张思远那时正在低头整理衣服,惯性让他猛地装上了前面人的座椅。他惨叫一声,捂着头大叫道:“大姐,你能不能开稳点?”
她却丝毫不示弱:“要不是你们白白耽误了二十多分钟,我能这么着急吗?”
张思远无奈地翻个白眼,摆出一副再不想和你说话的表情,揉着头靠在椅子上,两眼盯着窗外。
大概过了五六个小时,当窗外的树逐渐从大叶樟变成胡杨时,当汽车飞驰半个多小时也见不到一个人时,我望着黄沙心知,塔克拉玛干沙漠到了。
司机一脚刹车停在岔路口道:“再往右走三公里就是塔克拉玛干沙漠,我要从左边这条路走,咱们就此分道扬镳吧。”她顿了顿复叹道,“你们干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跑这么远来送命?好好在家里找个生计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