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
很久之后,李淳想起这个梦都十分后怕,他始终记得那个梦仿佛预言,但又始终不敢确定,人总是会对未确定的事心存侥幸,更何况那时的李淳还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
但后来的一次次梦境都让他觉得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力量,一直让所有的事按部就班地行进着,虽说他可以预言,但这种预言根本无济于事。
世事是无法被改变的。
这个故事其实并不恐怖,但当李淳讲完的时候,我却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似乎从一开始,我们的故事就有着某种诡异的共同点,我总感觉这三夜讲出来的三个故事中间一定有什么联系,但此时却欠了一条主线。
欠了那一条贯穿所有事情的主线。
听见李淳所说的他昨晚做出的梦,那个关于雾中小道的地方,我总觉得有点什么要浮出来了,但还是缺点火候,让我没办法察觉到事情的真相。
后来一夜无言,我们慢慢睡着了。
等到后半夜的时候,我忽然感到心悸,这种感觉太强烈,让我忽地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紧接着,我又看到了让我意想不到的一幕。
老肖正趴在他的床沿看着我!
他的眼睛瞪得很圆,在楼道微弱的光照下反射出水润的亮光,显得一双眼睛格外地亮,我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听着李淳和王喜来均匀的呼噜声,有些不理解地压低声音开口道:“老肖,你在干嘛?”
老肖笑了一下。
虽说我知道他是笑了,但在我眼里,他只是在嘴巴的部位咧出了一道水光,显得有些狰狞,他压低声音说:“尿尿,去不去?”
我一愣,顿时感觉自己也有点尿意,就点了点头。
老肖轻手轻脚地从上铺下来,我也起身,我们两人就结伴出了门,在出门的时候,我总感觉老肖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以前总感觉这小子老实敦厚,现在一看,却感觉他怎么有点……粗犷?
等去了厕所,我正站在小便池前,老肖站在我身边的便池,我还没来得及解开裤子,只看见老肖喉咙咕噜了一声,然后嗬嗬聚着痰,转身呸得吐在了地上。
我愣了愣。
这时他已经解完了手,提好裤子等我。
老肖这时没有戴眼镜,站在我旁边看着我,一双眼睛白多黑少,那张脸在我眼中显得有些陌生。见我打量他,老肖皱了皱眉,咧开一口水津津的牙,“怎么?”
我连忙摆了摆手,“没有没有,你看着我尿不出来,你先出去等我吧。”
老肖又咧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就好像面部管理失调一样,紧接着又倏然收起这个笑,说道:“行。”
然后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