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周围黑黢黢的弯道,吞了口口水,“我陪你,不要说了,我决定了!”
马呈呈也不再劝我,带着我转身出了弯道,我眯着眼睛不看脚边的遗体,专心致志走路,哪知因为看不清路,这脚下一绊差点摔一跤,再一想到绊我的东西,我一阵鸡皮疙瘩冒起,连连默念有怪莫怪。
马呈呈蹲下去先是用方言道了一声谢,又抱歉道因为目前的状况,也无法将烈士们的遗体埋葬,只能保证出了大寨底下把相关情况反映上去,最后才小心翼翼地从死去军人手中取出军刀,取完了军刀她一声惊呼,“马宸龙!这有东西!你过来!”
我连忙摇头,“不去不去,你拿过来,反正总是要拿过来的。”
马呈呈看了我一眼,她拿了东西没有急着过来,又顺手取出了另一名军人手下的军刀。
我如释重负加快步子去了弯道。
马呈呈跟上来递给我一把军刀,“你拿好啊,别把自己割了。”
我接过军刀,本来想着毕竟是亡人遗物,或多或少都会有点排斥,但谁知粗略一看我就爱不释手,仔细打量一番,更是觉得好看。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叫这刀军刀,与它的外形是没有多大关系的,因为这是军人手里的刀,所以我们叫它军刀。刀的外形很像电视里的匕首,不大,刀刃一看就是开了光,刀柄握在手里刚刚好,我问马呈呈要了一张纸,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刀面,心里默默对刀的主人说了一声谢谢。
马呈呈没有打理自己的刀,她正在翻看手里的本子。
她发现的东西正是一名军人军刀之下的日记。
日记巴掌大小,已经写了很多,我凑过去看到了日期,当时惊得目瞪口呆。
1942年3月12日。
现在是2016年元月初七。
本子的页面已经发黄,但好在这里气候干燥,日记里面并没有腐烂。
我和马呈呈一起翻看着日记,大半部分写得全是每天的日常小事,我看着看着对日记的主人也是肃然起敬。
日记的第一页就是一行飘逸的大字:男儿当自强。
字里行间流露出这名战士质朴的为人,他真实、质朴,就和我们一模一样,我突然就觉得那些遗骨也不是那么可怕。在生前,他们是堂堂正正的儿郎,死后,也是铁打的汉子,这是一群最可爱的人,没什么怕的,想着这些,我攥着军刀的手也更紧了。
日记慢慢到了43年4月12号。
也正是这天,日记的内容发生了变化。
……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