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只有几件很简陋的家具,桌子,凳子之类的,没有其他东西了。”
“你能带我去吗?”
“到哪里?”
“木屋,那间木屋,你看见的那间木屋。”
“不能,”我无奈地摇了摇头,“首先,我不确定我是否还能找到那个地方,我对这一带的山地并不熟悉。”
“你对这里不熟悉?你不是为基地工作吗?”
“我为基地工作的时间并不长,而且从来没有离开过基地。”我心里却另外盘算道:听他的话语,好像是基地的人就会对这里熟悉似的,难道基地就在附近?
“你不能带我到木屋,还有什么其他理由?”
“那座木屋,已经不存在了。”
“什么?”大王吃惊地又从大石上跳了起来,指着我说道,“不存在了?你说它不存在了?”
“不错。”
“发生了什么事?”
“山洪,它被山洪冲垮了,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你……”大王脸色紫涨,一口气好像被堵住了似的,过了好半天才接着说道,“你胡说!”
“它的确被山洪冲垮了,或许它所在的位置本来就是容易遭灾的所在。”
我听见大王突然大叫一声,身体笔直地仰面倒了下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大王,大王。”人群中响起一片惊叫声,更有五六个喽啰快步围上去,或蹲或跪,有的在掐仁中,有的在抬手臂,有的在喊着名字,有的在祷告着什么。过了半晌,大王才慢慢醒转来,众喽啰大松一口气,又仰面向天,手舞足蹈地庆祝起什么。
大王复又起身,坐在大石上,只是这时精神萎靡,旁边有两个小喽啰在搀扶着,如果不是这两个小喽啰,我猜他一定会坐不稳,立即摔倒在地。即使这样,他的身体也摇摇晃晃地坍塌着,好像随时都会倒下来一般。
我心里暗暗惊道:“这个外表看似挺强壮结实的一个汉子,里子里却怎么恁地虚弱。不知那个简陋粗糙的小木屋和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一听到小木屋被毁竟然立即衰弱得像这个样子,颠覆了我之前对于勇猛男人内心一定强大的固有看法。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不过我内心又有另一种隐忧,这个他们的大王是因了我的一番话而倒下的,不知他们会怎么处置我呢。我以前曾听过一些与文明世界隔离的山林野人抓到俘虏时的粗暴的处置方法,不是砍头就是剥皮,亦或把肉也烤着吃了,没有一种方法不是血腥残忍,没有一种方法不是让我一想到就浑身瑟瑟颤抖。他们会对我这个被他们认定的“坏人”使用哪种酷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