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达林听见我说这种病毒的恶状,迟疑了一下,问侯凯胜道:“她说的是这种情况吗?”
侯凯胜点了点头,道:“戴主管说的没错,的确如此,这种病毒的恶状从王大福的身上可见一斑。”
“王大福?王大福是谁?”梅达林的嗓音有些哆嗦,显然心中已感到恐惧。
“王大福是原来保安部的部长,因不幸感染了这种病毒,虽然还没有死,却比死还要惨,现在正躺在医学中心的病房里,整日和几具死尸相伴,”侯凯胜看着梅达林说道,“如果你还不相信,你可以去看看他。”
梅达林惊得后退了一步,脸上变色道:“我……我去看他作甚,我又不认识他,他怎么样与我无关。只是这个……这个人也会变成那样吗?”她指着床上的丁小小。
“如果她不能康复,我倒希望她还是死去的好,免得遭受那份活罪。”侯凯胜的眼光黯淡了下去,显然他对治愈丁小小一点信心都没有。
“梅达林,还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这是一种新发现的极致命的病毒,它是否会传染或者通过什么途径传染,我们都一无所知。谢谢你在这里能帮助侯医生照顾丁秘书,不过如果不幸被传染上这种病毒,也请不要埋怨任何人,只怨造化对你不公罢了。”我见梅达林有点迟疑,赶紧补充了一句。
梅达林听我这么说,果然脸色大变,铁青着面孔对我说道:“你……你不是在吓我吧?”
“好啊,就算是我吓你好了,信不信由你。”我故意装作若无其事。
梅达林更加惊慌了,只好求助于侯凯胜,“她说的是真的吗?”
侯凯胜又点了点头,道:“千真万确,的确要严防被病毒感染。”
梅达林仍然有些将信将疑,问道:“这种病毒既然如此凶恶,你为什么要坚持在这里?”
“我?我是医生,救死扶伤本来就是我的天职,我怎么能怕被感染而擅离职守、逃之夭夭呢?”
梅达林看看侯凯胜,又看看我,忽然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们为了想在一起,又怕我从中碍事,就借此机会编个理由把我诳走,以行你们男盗女娼之事,不是吗?我偏不上当。”
说完,她索性走到屋子中间,掇了条凳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得意洋洋地看看侯凯胜,又看看我,好像打了一场胜仗似的。
我不再理会她,对这种女人,越是理会她,她越是闹得厉害。她见无人理会了,或许反倒会安静一些。
我见丁小小闭目不醒,心中担忧,再次问侯凯胜道:“她怎么样了?”
侯凯胜默然无语,过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情况不容乐观。我也是刚到这里不久,提取了她的血液样本,已经派人送去做检测了,估计结果很快就会出来。如果真是感染了那种病毒,我……我可能也回天乏力,她的生死只能听天由命了。”
“她……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谁向她下的毒手?”
侯凯胜摇摇头道:“这个我却不知。”
梅达林在一旁坐不住了,插口道:“你们两人一问一答,表现得果然很亲热啊。戴小姐,你和丁秘书是什么关系啊,别人不来,偏偏你来得那么殷勤,大概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我当然清楚梅达林此话的言外之意,虽然她贵为大管家的秘书,但在她屡屡以难听的言辞相逼之下,我却也无可忍耐,正待发作抢白她几句,侯凯胜已接过了话头,说道:“我们都是同事,相互关心也是应该的。”
谁知此话刚出,梅达林已怒目圆睁,说道:“你还对我说这种话,难道以为我不知道我来之前你们之间的事情吗?苟且的事情应该不少吧!”
侯凯胜听她说得这么不留情面,也怒道:“你不要信口开河了,玷污了戴小姐的清誉。”
我对侯凯胜在梅达林面前说出这种顶撞她的话颇感惊讶,我无法说清这是因为他的勇气还是一时冲动,但无论是什么,总少不了回去后被梅达林重重“修理”了,因为在最近的一些风言风语中,侯凯胜就被梅达林毫不留情地“修理”过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