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兰都在安静地等着,等着看他接下来会玩什么样的把戏,会对我目前的状况做出什么样出格的诊断。
“我是医生,”他出其不意地说了一句话,倒使我吓了一跳,他的声音实在难听,好像不是从嘴里自然说出,而是从喉咙里硬生生地挤出来似的,尖细而刚硬,让我听了好像小刀在心头刮蹭一样地难受。我的心还没有恢复舒适,紧接着,他又说了一句,“我要对你的病负责。”
他如果是个医生,当然要对我的病负责,帮我治好这个病,又何必费尽力气说这么一句奇奇怪怪让我听了耳朵都难受的话呢。
可是我很快就明白他说这句话的目的了。只见他用手抓住盖在我身上的被子的一角,突然用力一掀,整条被子便被甩到床头的一个角落里。
这个人……这个家伙竟然把盖在我身上的被子掀掉了!这出其不意的动作让我顿时感到十分惊慌,正不知他要做何事,甚至连惊呼声还来不及发出之时,他又迅速抓住我上身衣服的下摆,把它掀开,我的腹部便裸地暴露在他的面前。
我又惊又怒,想要呵斥他,可是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我想把衣服重新拉好,可是手上却没有一点力气。面对这样一个粗壮鲁莽的男人,如果他要使蛮力欺负我,我一时有什么办法阻止他呢?我眼泪汪汪地看着站在一旁的小兰,希望她无论是喊人,还是采取其他什么措施,快点阻止这个冒充医生的歹徒对你琼姐姐的侵犯啊。
可是小兰却呆若木鸡、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根本不理会我眼中渴求的神色,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这个没有见过多少世面的丫头是不是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景象吓傻了?她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歹徒掀去盖在我身上的被子,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歹徒拉起我身上的衣服,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歹徒把他那硕大又粗糙的手按在我的肚皮上,一圈又一圈地抚摩着,却没有做任何阻止他的事情,没有说话,也没有喊任何人。
小兰啊,你怎么能眼看着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如此侮辱你的琼姐姐却无动于衷呢?小兰啊,难不成你是这个粗壮家伙的帮凶,和他一起来欺负我的吗?
我心里羞愧难当,几乎愤怒到了极点。我长这么大,身体从来都没有被异性看过,更不用说被异性这么肆无忌惮地抚摩了。他现在不停地抚摩着的是我的腹部,如果不能及时阻止,谁知道下一步他会侵犯我身上的其他什么部位呢!这种男人,不就是喜欢得寸进尺的吗?
可是我这样被这个人明目张胆地欺负,我却没有任何力气反抗,只得眼里满是泪水,心中尽是愤恨,强迫着自己先承受着这一切,如果这一切不得不承受的话。一旦此次病体有所康复,我一定要让这个乘机欺负我的男人知道我的厉害,我不是一个习惯于当别人对我伤害时却逆来顺受的女人。
这个可恶的家伙在我腹部抚摸了一会,便缩回手去,脸上依然毫无表情,既没有笑,也没有怒,可以说除了无表情这个表情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表情。还好,谢天谢地,他没有对我进一步侵犯,当他那肮脏的手从我腹部拿开之后,他就帮我盖好衣服,又把被子重新拉过来盖在我身上。
我稍稍松了口气,觉得这个人虽然鲁莽,但还没有坏到尽头,但是我也不会饶恕他刚才对我的侵犯,在我心里,不管是大侵犯,还是小侵犯,侵犯就是侵犯,只要有侵犯,我就要找机会报复。
我想这种性格或许是我从小在孤儿院就养成的吧,作为一个孤儿,常常被别人欺负,却又无力反抗。但我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只要有欺负我的人,我都在寻找机会,而且一旦找到机会,我都会以牙还牙,让他们知道我虽然小,虽然孤单,却不是个那么好被欺负的人。
那个似是医生的人又在我床边呆头呆脑地伫立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我愤怒的双眼一直看着他,心里在默想着却又担心着他下一步会采取什么行动。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眼中的愤怒,只是一个人在那儿思考,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那个小而游离的世界里。小兰也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好像只要一个微小的动作就会打扰这个医生此时无比重要的思考似的。
房间里的空气变得凝重起来,我的呼吸渐渐地又变得有些困难。
医生沉默了一会,突然莫名其妙地问道:“你有什么东西?发生了什么?”
他的声音越发地尖锐生硬,让人听了耳朵里的茧子都要掉下来了。
“什么?”我嘴唇动了动,有气无力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