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兴摇头道:“贫僧没有这个意思,但若是白施主一家人始终不肯见告此事,贫僧就还会跟在你一家人的左右,冒犯之处先行告罪。”
白胜听到这里就怒了,说道:“行,不过你得先等一等……”
灵兴正不知白胜所说的“等一等”是何意时,却见白胜已经转身,冲着正在走向南看台的松巴与巴悉京铭,朗声道:“松巴,你怎么走了?咱们之间的事情还没完呢!”
松巴虽然达不到掌握汉语的程度,但只听也能听出来白胜是在喊他,当下不加理睬,头也不回继续走向南看台。
白胜怎肯让他如此走掉?只需再过顷刻,最后的大决战就会打响,这时候岂能不与松巴大打一场?
他今天要做的事情有许多,但其中最主要的一件事就是与松巴对战,谈不上有什么仇恨,也谈不上一定要杀掉对手,只因为一件事,他就必须要跟松巴打这一场,那就是松巴的唵吧咪嘛咪哄。
松巴这种咒语真言擅能破坏术士法术,这一次白胜的手下要在城中坐收渔人之利,不使法术是不可能的,因为他的人手太少,只有凭借乔道清和樊瑞两人的法术来巧取最后的胜利。
但是只要松巴在施法现场,只需一句唵吧咪嘛咪哄就把法术破了,这是白胜所不能容忍的。
这场架,松巴想打要打,不想打也要打,因为白胜一定要打!当他看见松巴故意不回头,继续往前走时,当即施展了一招八步赶蝉,紧接着转换了一招一鹤冲天,越过了松巴的头顶,站在了松巴的身前。
他盯着松巴的眼睛,一字一字地问道:“你刚才不是说大宋武者谁不服气都可以挑战你么?没有人来挑战你,为何你先走了?现在我白胜挑战你!”
这话说得无比霸气,令群豪精神大振,轰然爆出一片喝彩。
谁在找事?不止是灵兴在找事,白胜也在找事。
白胜打飞巴悉京铭这一下,登时引起了全场的轰动,有惊呼也有彩声。
惊呼是因为人们没想到能跟武松对战这么久不落下风的庞大番僧竟然跟白胜的差距这么大,彩声则是因为白胜此刻的身份是大宋的战神。
大宋终于有个能出头争脸的人物了!这一刻没有人会去想之前生擒种师道的那个人也是白胜。
武松看见了这一幕,顿时黯然落魄,想道:原来我和白胜之间的差距还是这么大!我和他根本就不在一个级别上,亏我还想着这一次跟他见个高低,看来刚才他是没打算杀人,若是他打算杀人,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松巴当然也看见了这幕情景,脸色就变得很难看,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这当着师父的面打徒弟,不就是打我的脸么?
他怒归怒,心头却牢记着李若兰的安排,今夜不是与白胜死磕的时候,总得等到拿下延州,再找个白天杀他才有把握。
所以他强忍着一口恶气,打算息事宁人,把巴悉京铭喊回南看台了事。
松巴想要息事宁人,灵兴却不干了,这会儿这位来自少林寺的护寺神僧已经走下了南看台,来到了白胜的面前,双手合什高宣佛号。
白胜冷笑着看向灵兴,心说这秃驴肯定是给他徒弟找场子来了,不过想想也很正常,徒弟被打得的当众吐血瘫倒,师父怎么能不出面?
却不料灵兴说了句阿弥陀佛之后就看向了潘金莲:“这位女施主,丁春秋丁施主现在何处,还请见告。”
合着灵兴过来根本不是为了给武松找场子,而是为了打听丁老怪的下落。
事实上灵兴之所以行走于江湖而不是在寺中潜修,其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追踪在逃囚徒丁春秋和叛寺僧人生铁佛,这两人不仅仅是逃囚和叛徒,手上更有寺中十数名高僧的人命,若是不把这两人捉回去惩处,整个少林寺都无颜在武林中立足了。
当然,不论是丁春秋还是生铁佛都不是那么好抓的,前者隐姓埋名不知所踪,后者狡兔三窟,行踪诡异难测,所以他始终找不到这两人,就只能在游历的过程中做一些其它事情,比如收徒或者是找人交流佛法、印证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