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辽国的既定边防部署,与西夏的边境线是不必重兵防守的,但是与大宋交界的燕云十六州却必须保持足够的兵力和战备。
因为大宋数代皇帝梦寐以求的就是收服燕云,虽然到了赵佶这一任不喊这个口号了,但是身为辽国人岂敢放松警惕?
燕云十六州没兵可守,就意味着大辽国的百万大军已经全部调往了辽金战场。
战局真的已经恶化到如此地步了么?
她下意识地就把这句话问了出来:“这是真的么?”
李若兰肯定地回答道:“是真的,难道耶律莫哥没告诉你近来的战况么?还是你自己对家事国事漠不关心?”
说到此处,李若兰伸出一只柔媚白皙的玉手,轻轻往地面上按了一下,脚前坚硬的岩石顿时现出一只深达半寸的掌印。
这掌印恰好落入了垂着头的白胜的眼中,白胜心头顿时一凛,暗道:我已经尽量高估她了,没想到还是估计不足,她的劈空掌已经到了这般地步,这场架是真的没法打了!
萧凤也被李若兰的掌力吓得不轻,却听李若兰轻声说道:
“你看,我若是想要冒犯你就是易如反掌,我之所以没有跟你动武,就是为了让你冷静一下,然后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话,你明白么?”
“谈什么?”萧凤已经乱了方寸,回答都是下意识的。
李若兰笑了:“就谈我向你提出的问题啊,你是怎么联系上云夏的,又是怎样进来的,说清楚了,我就送你离开,若是说不清楚或是你不想说呢,那么我也不介意把你留在身边长期做客。”
萧凤已经无力思考了,更失去了与李若兰勾心斗角的心思,索性银牙一咬,说道;“你杀了我吧。”
她没法回答李若兰的问题,或者说即使她临时编织出一个完美的谎言骗过了李若兰,白胜也无法跟她一起离开。
她知道李若兰之所以一直没杀白胜,是为了留着他这个“云夏”与自己的供词对质,一旦弄明白了情况,李若兰就会对白胜下手了。
李若兰穿了一袭白色的衣裙,竟是夏季的着装,最令人惊愕的是,她的裙子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亵衣存在。
从穹顶的窟窿里落下来,圆圆的裙摆就绽放成了一朵喇叭花,里面的景物纤毫毕现,令仰头向上的白萧夫妇一览无遗。
在这种当口,白胜是真的没了任何色心了,所谓饱暖才会思,他现在面临的都不是饱暖问题了,而是保命问题,保他一家三口的命!
在这种情况下,白胜对李若兰的走光视而不见,凌波微步一展,第一时间站在了萧凤的身前,他可不敢赌定李若兰不会在空中动手,万一她动手呢?老婆孩子不就完了?
此刻他已经明白了刚才那股巨力是什么,那不是别的,而是李若兰在上面发出的劈空掌力。
他不知道穹顶上面是什么洞天格局,却知道穹顶距离地面足有三丈。
在三丈之外发出劈空掌力不难,但是在这么远的距离上以劈空掌压制他全力的抛掷,这内力就太过惊人了,这都快赶上李碧云和周侗了!
李若兰并没有任何动手的意思,在冉冉下落之际笑靥如花:“云夏,你对骨欲公主很是体贴嘛,当初对我怎么没有这般周到?步法也很合理,这两天武功大进了?”
白胜做出惭愧的样子,低下头来默然不语。
李若兰依然把自己当做云夏是好事,但若是开口回答可就露馅了,因为自己只听见云夏说过一句话,肯定达不到萧凤那样惟妙惟肖的专业模仿,一旦暴露,就会引起李若兰更多的提防。
即便如此,刚才的一步凌波微步也险些引起李若兰的怀疑。
看见白胜的姿态,李若兰的笑脸骤然变冷:“你以为你心生惭愧就能死里逃生了么?我不妨实话告诉你,你这种叛徒,不论怎样都是死!”
萧凤见状连忙转移话题:“你的手下死不死都是小事,你把我困在这里算怎么回事?难道你真的想要挑起辽夏之间的战争么?”
在萧凤的质问下,李若兰看向白胜的目光并未移开,眼神中更多了些轻蔑,“听见没有?你为了人家背叛了我,人家却根本不把你的死活放在心上,活该!你这贱男死了都没人在意!”
不管李若兰怎么讥刺,白胜就是不抬头也不说话,只是时刻提防李若兰出手攻击,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应对天山六阳掌和逍遥折梅手以及劈空掌。
普通高手的劈空掌对他来说全然无用,但是李若兰的劈空掌就不好说了,若是龙雀神刀在手,或许还可以像对付巴悉京铭联功阵那样,任凭对方击飞自己,但是眼下没有龙雀神刀又该如何?
在统万城中,当他从空中下落那一刻,面对巴悉京铭联合了一百余人的超级劈空掌力,他是用龙雀神刀做了挡箭牌,巴悉京铭等番僧的掌力全部打在神刀之上,以致于神刀带着他的身体一同飞向远方,于是他毫无伤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