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奥卢斯赛克斯图斯西塞罗是知道怎么从罗马到汉国,但千万别以为他会无私地奉献出去,相反是会极力地掌握在自己家族手里用以创造财富。他所想的不会是将汉国的东西贱卖,相反是会翻上不知道多少倍出售。不但是他,是任何掌握了航线的人都会那么干。
“其实挺无所谓的。”蔡勉是跟着斗阿一块来到战场前沿,对周边的情况满不在乎,说道:“我们控制了海峡,任何船只想要经过那里都需要得到我们的许可。”
想要通过海峡需要得到汉国许可,那是不是能收过路费?
就算船只能通过,是不是该停留一下补给物资?他们的采买要不要花钱,船只停靠是不是也要花钱,船员下了陆地要不要找乐子……,太多太多能给汉人带来收益的地方了。
后世的新加坡,他们的富有是建立在什么方面?就是上述说的那些!
“估计中枢早就有方案了。”斗阿注视着组成龟甲阵的罗马士兵在玩轮流突刺,看得比较认真:“你看看他们的战法,很值得我们借鉴啊。”
正在作战的那个龟甲阵,罗马士兵依然是处在盾牌的保护之下,他们互相之间是互相靠着,最前排的士兵持盾向前猛地一顶再刺出手里的短剑,不管盾牌有没有砸中人或是短剑刺到人,都会一刺之后矮身向后退,第二排的士兵立刻补上去做一样的动作。
一个又一个罗马士兵做相同的动作,整个龟甲阵就像是站在输装带那样地轮流翻滚着,一直是保持向前推进的姿态,他们前进的道路上倒卧着成片的敌军尸体。而敌军给他们造成的死伤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我们的盾阵是一直由前排的人顶着盾牌向前,由第二排的长兵器士兵负责杀伤举动,对体力的消耗很大。”斗阿指着依然在向前推进的罗马龟甲阵:“他们的士兵轮流着来,不但节省了体力,对敌军造成的震撼和心里压迫也更大。”
蔡勉看懂了,认同地点头:“的确。”
罗马人千百年来独爱步兵,先决条件当然是因为根本不需要为了行军去烦恼。
看一看罗马人一直一来的扩张态势能够清晰地看出一点,他们的扩张路线是围绕着海岸线,去利用海洋来完成军队的投送,自然也就没有单纯步兵行军缓慢的问题。
既然兵力投送没问题了,周边的任何民族也刚不过罗马步兵,罗马人生出“大步兵至上”的思想也就不用奇怪,是一再去完善自己的步兵战术战法,对骑兵这种冷兵器陆战之王没点想去也不令人意外。
“看那边。”斗阿提示了蔡勉,似乎是有什么地方觉得荒唐,又说:“突骑兵都不敢直接冲击步兵组成的密集阵型,那些蛮子‘咿咿哟哟哈哈’冲上去了。”
斗阿说的那些蛮子是轻骑兵,他们真的对罗马的龟甲阵发动了无畏的冲锋,过程中并没有遭遇远程武器的攻击。
蛮子轻骑兵呼啦啦地冲,第一个蛮子的马术非常不错,竟然控制战马高高一跃踏上龟甲阵的顶上盾墙,盾墙承受重量是向下一矮又恢复原先的高度。这个上了盾墙的蛮子轻骑兵,他尝试控制战马不断踢踏闹腾,可是龟甲阵也就是几次上下起伏,一点都没有裂开的意思,搞得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么了。
更多的蛮子轻骑兵是直接撞向墙面,他们的速度并不慢,每一次撞击都发出了大大的响声,最前面的几次撞击没有直接将盾墙撞凹进去,后面倒是有人撞开了,可是龟甲阵的裂痕又很快被补上。
“死守有意义?”斗阿在奇怪的是:“罗马人没搭配远程兵?”
“谁说没有呢?”蔡勉指过去,那里发生的是那个在盾墙顶上的人被一杆什么玩意捅死,龟甲阵的中心裂开:“这不,里面还是有标枪兵的。”
其实汉人必须要承认一点,别看罗马军队作战起来那么枯燥无聊,可军队并不是杂技团,不需要多么酷炫的表演方式,能用最合适的方法取得胜利才是关键。
任何一件事情到了返璞归真的程度之后,那就是最有效和最实用的方法。
就好像是警察在抓小偷,明明可以一扑过去就捉拿住,又为什么一样要故意放走,然后上演精彩绝伦的街头追逐,费尽力气和历经各种惊险,才总算是抓到了原本一扑就能抓到的小偷,是表现自己的灵活,或是要证明自己的牛逼,还是旁边有摄影机?
“他们就是用这种单调的战法成为了欧罗巴的霸主。”王猛还在继续观看,点评道:“能够组织阵型,说明他们训练有素。组成阵型之后,能够根据面临的各种情况及时做出反应和调整,更说明他们不缺实战经验。”
那就没有说错了。
一名将军掌握了排兵布阵的知识和技巧,可并不是什么军队都会排兵布阵,需要的经过严格且认真的训练,还要常年一再鼓噪去演练列阵。不说是每一名士兵听到或看到什么样的指令都知道自己该去哪,可带队的军官就必须知道,由军官去约束和带动士兵进入该去的位置。
能够组成阵型的军队还只是样子货,还是需要一再经过实战的检验,世界上就不缺少列队或列阵很好看的军队,可是走一走队列或正步还行,真上了战场要接受考验的时候却是被来个一触即溃。
类似的事情真的太多了,最为出名的就是辽国与蒙古的某一战。
当时亲自率领军队的铁木真,他看到辽国数十万军队排兵布阵做得那么好看,其实内心里真的是有些惧意,想着派出敢死队冲锋一把意思意思就要撤兵。他所没想到的是排兵布阵做得那么好看的辽军竟然被敢死队一冲就乱,抓住机会再来个除了预备队之外的骑兵总冲锋,数十万辽军竟然就崩溃了。
罗马军队就干得挺好,后方的各种器械一再轰,组成阵型的部队虽然缓慢却是稳健地推进,一寸又一寸地阵型推进之中,敌军拿龟甲阵无可奈何只能一退再退。
“我们可以上前一些。”马鲁斯乌坛西斯见在场的汉人看过来,保证道:“只会进入合适的距离,我们也会保护你们的安全。”
“呵。”斗阿一点都不知道委婉:“我们的天使不能有任何的冒险行为。我和你去就行了。”
王猛现在就是天使,不过可不是插上两根白色羽毛翅膀的那种,是代表天子的使者,丝毫不开玩笑的讲安全非常重要,一旦他要是有个闪失绝对足够引发一场战争。
马鲁斯乌坛西斯稍微露出了轻蔑的表情,问道:“贵使是这样的意思吗?”
“个人安危事小,天子重任事大。”王猛不苟言笑地微微昂起头:“本使若是完成使命,参加你们那个角斗竞技又如何。”
王猛的身高和体格不是属于那种彪形大汉类型,可真不算多矮,一米七二的个头比马鲁斯乌坛西斯高出差不多半个头,同样一身甲胄的装扮倒是看不出谁比较强壮。
体格只是一方面,其实就算是身躯再瘦弱的人,只要有学习并掌握搏杀技巧,小个子也能轻易地干翻一个比自己高大和强壮却是没搏杀技巧的对手。
王猛出身贫寒,早年读书都困难,后面被刘彦征召,人生经历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不但能够尽情地读书,还有足够的条件来个文武双全,得说的是武艺虽然说不上高超,可对付个普通人真不成问题。
马鲁斯乌坛西斯“呵呵”笑着对王猛行了一个击胸礼,看了一眼马库斯马卡才转身离去。
“他好想对我们并不友好?”蔡勉直接问马库斯马卡:“是有什么成见,还是什么原因。”
马库斯马卡苦笑着说:“也许是赛里斯在罗马的传闻引起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