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梭见过很多死者,但这次算是最为震惊的,他不愿意靠的太近,心里的那种感觉可谓是无法言喻,只能嘴里还念叨着,“这都怪我,是我的疏忽。”
虽然说的声音不大,不过在附近站着的李一亭还是听见了,他好奇不已问道,“九道,她死了怎么能怪到你的身上?”
“因为昨天夜里,她给我打过电话,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我是想等今天再说,结果……”旷梭后悔不及,心中甚至悲痛,昨天还好端端的人,今天就成为如此下场。
李一亭没有再多问,看的出来,旷梭的情绪不佳,需要一点时间缓缓,他和许荆南开始忙于对现场进行勘察。
这儿是栋居民楼,但并非是正规小区,完全是敞开式的,和主路有些距离,附近没有监控。他们从底下往上看,可以清楚地看见在十楼位置,窗户完全是被打开朝外的,警方也找来了物业,确定十楼那里便是严梅最近居住的地方。
李一亭看着眼前的这一切,马上就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里的情形,和去年陈倩坠楼是何等的相似,只是地方不同而已。但严梅和陈倩,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也没有任何地方显示他们彼此认识,应当不存在任何联系才对。
次日为周末,催眠培训班在白天照常开课,按惯例先进行了点名,全部三十人,点到二十九人,只缺一人未到,此人便是严梅。
旷梭本就奇怪昨夜之事,严梅莫名其妙给自己打了电话,又莫名其妙地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尽管他的记忆力和逻辑思维能力都很好,却依然没有搞清楚那些话的涵义,因为的确是完全没有关系的碎片,唯一能理解的,便是她应该是受了惊吓,精神状态比较混乱而已。
当时旷梭就觉得奇怪,想过去瞧瞧,但严梅没有告诉他地址,便挂断了电话,后来自己回拨过去,已然关机,他本想今天见面再一探究竟,结果严梅直接就没有来上课,过去她可是从来没有缺席过,连迟到早退都没有,联想到之前的事情,旷梭坐立难安,备案忧虑,没等课上完,就悄悄溜了出去。
旷梭首先去找了郭惟,这间培训机构是他负责的,旷梭想查看在报名登记的时候,严梅留下的资料,看看能否查到有她家的地址。至于缘由,旷梭没有提到昨晚的事情,只是说严梅这会没来上课,手机也关系,想去找找。郭惟了解旷梭作为北亭侦探社的成员,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便没有多问,欣然帮忙。但他们在查察之下,发现严梅并没有留下自己的家庭住址,只有那个已经关机的电话,除此之外,再也没有身份信息的线索,这让旷梭甚为失望。
做了侦探这么长的时间,危机感偶尔便会出现,尽管只是没来上课,但旷梭依然觉得,这里面可能存在蹊跷,甚至严梅出现了危险情况。他不敢迟疑,马上通知了李一亭和陈天宇,大家商议之下,虽然没有发现一定出事的证据,但为了保险起见,李一亭马上安排人手、并且请求警方,协助查找严梅的下落。
然而,在城市里面,一个人没开手机又没人知晓她的住址,找起来并没有那么容易,李一亭和刘紫辰去查了户籍资料,在本地的常住人口里面,找寻严梅的蛛丝马迹。在电脑系统里,fy市常住人口一共有十三个叫做严梅的女子,经过比对,排除了年龄在二十以下以及四十以上的六人之后,还剩下七个人。但让北亭疑惑的是,这七个人的长相样貌,都和出现在培训机构里面的那个严梅差距很大,明显不是同一个人。
刘紫辰又想到,既然此人自称来自外地,那就不太会是常住人口,接下来他们又在流动人口中,查询暂住资料,但依然毫无踪迹。北亭就此怀疑,严梅是不是一个虚构的名字,并非是她的真名,若是这样,就更是无际可查了,但李一亭没有放弃,因为在他们手里,依然还有一条线索,那便是严梅一直使用的手机号码,现在手机都是实名制,只要查询后台,便可知晓这张手机卡主人的身份。李一亭立刻通知离电信局最近的小果园,拿着警方开出的证明,前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