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生对撵轿内的人一拱手,以退为进地说:“属下告退!”
话落常生又是深深一揖,直起身后转头就走,可才走没两步,就意料之中地被金玉喊住了。
金玉命令道:“把任务执行的详情仔细说一遍。”
尽管隔着厚厚的垂纱,金玉根本看不见常生的表情,常生还是本着行骗的最高境界,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又十分克制地反问了一句:“在这里?”
“本王准了,你但说无妨。”
常生犹豫的恰到好处,领命道:“属下遵命!”
说谎常生从来不打草稿,张嘴就来,他把如何拿着城主的特使文书去天牢,如何辩认出第四层的关押之人是尤山,如果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天牢都能省则省又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当然,每说几句常生都不忘当着众人的面提醒金玉一遍,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城主本人授意的,而且还有城主的亲笔亲印为证!
听完这些,垂纱内的人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言语,最后只是状似无意地干咳了一声。
阴柔中年男又替不方便开口的金玉问常生:“城主下令的任务文书……”
常生打断道:“自然是按惯例烧毁了,这是城主定下的规矩。对了!差点忘了,”常生双手奉上特使文书:“属下任务已毕,特使文书按例上交。”说着,常生就把文书递给了阴柔中年男。
中年男将文书递了进去,常生听见了文书被展开的声音,可金玉开口却是在许久之后。
“爱卿辛苦了。”金玉的声音有些压抑,“本王想改一下你们的联络方式,下午你们进宫一趟,本王当面向你们宣布新的联络方式。”
常生领命:“是!”
看到尤山他们走了,说要送尤山的常生却独自一人留下,狱官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但常生手上的文书,无论是字迹还是城主的私印都真的不能再真,所以这个怀疑还没在心里发芽就被狱官给扼杀了。
常生转头面向狱官,无比温和地一笑,那干净的笑容不染一丝纤尘,“谢谢你之前想要保护我,我是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你进去吧,城主我来迎。”
狱官感觉常生好像话里有话,但一时又有些想不明白,可人家是手持城主亲笔文书的特使,他的话狱官自然不得不从。
直到狱官进了天牢的门,常生才快步走向城主的撵轿,撵轿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常生拦在了半路。
负责开路的卫兵语气十分不善地驱赶常生,常生便拿出文书往众人面前一亮,还十分故意地让在场的许多人都看到这个,也算是为自己留条后路。
卫兵们都是常年混在王宫里的,哪能不认识城主的字迹和私章,当下就对常生颔首,让开了一条路。
围观的百姓们立马就对常生这个白衣“小娘子”刮目相看,全都窃窃私语起来,纷纷猜测常生的身份。
常生走的那叫一个自然洒脱,好像他去见的不是一位城主,也不是他的怀疑对象,就像他只是走在见朋友的路上一样。
他的那种淡定,让围观的人更是觉这位“姑娘”不一般。
常生走到城主的撵轿前,不卑不亢地一拱手,十分大声地说:“启禀城主,您交代属下做的事,属下已经全部做完了!”
常生能感觉得到厚重的红色垂纱内有目光在审视自己,对方有好几秒都没有接话。
按正常点的思维来想的话,常生觉得撵轿内的金玉,不是懵逼了,就是懵逼了!
金玉当然不可能认识女装又调整音色的常生,更不可能知道眼前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所谓的“交代”指的又是什么?
常生在等金玉开口,他也想借着这个机会从金玉的口中求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