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干活的十几个人,每人二百元现金,泸州老窖两瓶,牡丹烟两条。
一时间,欢声雷动。
这种集体中间的好运气,让整个“运输组”都成了同一杆大旗下,其他各组兄弟们甚为羡慕的对象。
特别是旅馆里那帮拉生意的主儿,明知人家拿的钱,是自己无作为才造成的,那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不过好在他们的营生又可以开张了,而且赶上了年底走动送礼的大好时机。
这烟酒一涨价,他们的收入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
说到底,这还是件好事。
当然,还别看“运输队”在年底撞上了大运,似乎成了享受天上掉馅饼这种美事儿的幸运儿。
可实际上真正最大的幸运儿可不是他们,而是服装夜市上的这帮人。
12月22日,当洪衍武的第一批港式服装一上市,就立竿见影的火了。
首先最好卖的是成本最低廉的毛领子。
虽然在货运过程里足足丢失了三麻包,可连给“大宝”他们仨的提成都加上,均算下来成本也不过四毛钱。
洪衍武批发给大伙儿是一块钱,每个摊位平均分配了四百条。
就这玩意,好处就不用多说了,京城又没有同类产品,还真是买两块五都有人要。
谁要卖两块,那是良心价,立刻就能引发疯抢啊。
结果刚到月底就卖出去百分之七十了。剩下的货,就是些黑心的小子看风头一个劲地涨价,非三块钱不卖,才压着货呢。
就这笔买卖,洪衍武毫不费力就赚了一万三四。底下人的分润也至少各有四百块。
那真是甜到心肝儿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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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衍武和陈力泉这次花城之行,可谓成果斐然。
不但该办的事儿办得挺利索,能准时回归,他们还给亲戚朋友们带了不少礼物。
这就让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全都挺高兴。
当然,最感到欣喜若狂的还是靠他们吃饭的那些人。
一知道这两位爷准时回了京城,大家心里立刻就有底了,那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更有不知道多少人在暗自庆幸,“还好还好,这次总算没出什么意外!”
……不,其实倒也不能完全这么说。
因为意外确实是出了,不过虽然对大多数人是件坏事,可偏偏对洪衍武个人却是有利的。
敢情就在洪衍武和陈力泉坐飞机从花城回京的当天,共和国发布了一条影响到全国千家万户的重磅消息。
国家上层决定从即日起,降低涤棉布的价格,同时提高烟、酒的价格。
通知上说,近年来,烤烟和酿酒原料多次提价,烟、酒生产成本提高,收购价提高,致使工厂利润下降,国家财政收入减少。
同时,由于社会购买力增长,全国高中档烟、酒长期供不应求。
为此适当提高烟酒销售价格,既利于促进生产,供应群众需要,又可以增加财政收入,回笼货币,克服财政经济困难。
这次调价,据全国统算,元,元,元,丁级戊级烟不提价。
元以上,元,元左右,散装黄酒也适当提价,这些品种的瓶装酒都相应提价,薯干白酒不提价。
通知还强调,这次调价是人民生店中的一件大事,各级政府要加强领导,加强物价管理,以保持市场物价的基本稳定。
不用说,在这个我国经济状况刚刚初步焕发出一些生机的年代,在京城居民大部分收入仍主要用以改善和提高日常生活消费,尚无余钱用于金融积累的年代。
烟和酒这两样东西,恐怕是每个家庭的男性成员最普遍,也是最难以割舍的享受了。
那么烟酒提价这么高的幅度,一下子就老百姓刚刚因恢复奖金制度稍稍宽裕的钱包再次紧张起来,也就必然引起了人们心理上的不适应。
因此民间不满的意见很大。当有关部门作摸底调查时,知识分子就愤愤地问,“到底是哪些人向中央提出涨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