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之,方才我等正与陛下提到当年双龙山之战,以我观之,此战当为突袭战之典范,恒之你乃是亲历,为天子解说当胜我与子干十倍。”朱儁先言道,看着肖毅一步一步越来越成熟他是满心欢喜。
“冠军侯,今日可得与朕详叙此战,定是精彩纷呈。”刘协亦是笑道,他是很喜欢听肖毅说战事的,往往都是扣人心弦不能自己。
“有二位中郎在此,这兵家之事又哪有毅说嘴的地方。”肖毅谦道。
“呵呵,恒之你不必过于谦逊,当日一战若不是你率领定边军力挽狂澜,兖州战局就要改写,我与公伟也想一听此中详细了。”卢植一边笑道,肖毅的口才亦是全军公知,无论南山书院还是武院他的课都人满为患。
“既蒙二位中郎抬举,那毅今日就在孔圣人面前卖一回三字经。”肖毅一笑道,刘协闻言更是名人送上香茶,随即就坐便是倾听之状。
“陛下,双龙山之战以前我军以皇甫将军为帅,针对黄巾军训练不足之劣势行步步为营之计已然占据极大优势,但随后临阵换帅却是犯了兵家大计。董仲颖现为大汉逆贼当天下共讨之,但就事论事其治军之能绝不为差,只不过新接帅位急于立威不免有些好大喜功,因此便与敌以可乘之机!其中波才的诱敌之计颇为高明,此人虽为贼寇,但其用兵之能毅还是佩服的。”肖毅喝了一口香茶是侃侃而言,一番娓娓道来。
“冠军侯,那贼帅波才真有那般厉害?”恒之微微停顿刘协不由问道,他听惯了众人诋毁黄巾之言,往往将其将领说的一钱不值,而肖毅却对波才颇为推崇,让他心中很是好奇,但对肖毅之言却深信不疑。
“陛下,今日乃是纯论军师,两军对垒容不得丝毫差错,轻敌乃是兵家大忌,身为战将若是不能正视他的对手,在战场之上就会必败无疑。陛下想想,当年黄巾虽然人多势众可在军事而言却是乌合之众,而波才就有赐能将这些乌合之众变得能与我大汉精锐抗衡,则此人之能还不显而易见?”肖毅目视天子正色言道,正确评价对手可是大将基本。
“恒之所言不差,波才此人确是不凡,若非他早亡,怕是平定叛乱还要再需时日。”卢植闻言颔道,波才也算是他的老对手,抛开敌对的角度对手的军事才能绝对不容忽视,倘若他的手下能有大汉精锐战力的一半,那么鹿死谁手还真的难以确定,此人不愧帅才之名。
“陛下,当日双龙山一战,毅率领定边军主力突袭黄巾得以接应主力而出,其实亦是一场豪赌,臣赌的是波才志在我军颍川大营而非毅之所部,好就好在臣没有赌错,也许其时他们还未将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将放在眼里,就像方才所说一般,轻敌永远是取祸之道。”肖毅又再言道,此也是他心中所想,若是换了今时今日的他,此战就未知如何了。
刘协闻言微微颔陷入思索之中,听眼前无敌天下的猛将论及战事便是一种不同的感受,战场永远有战场的法则,没有任何想当然。
“双龙山之战,敌军诱敌成功在前,但随后用兵却有所失误,亦对我军突袭准备不足,倘若他们的主要目标不在颍川大营而在毅的定边军突袭主力,那便是毅再如何也难以改写战局。”见刘协一副若有所悟的样子肖毅继而言道,对于双龙山之战南山武院之中也有过专门的研究。
“恒之,如今回头再看,你那率军突击之法也的确是险中求胜了。”听肖毅说的郑重,卢植微微思索便是言道,他久领大军,当然清楚恒之所言的对错,那时候的肖毅还没有到让黄巾闻风丧胆的地步。
“中郎说的是,的确是险中求胜,其时毅是真的没有退路了,守住大寨固然能稳固一时,但我军主力若是为黄巾所歼灭颍川大寨终究还是不保,这横竖无路又何妨赌上一吧,自边军起毅的运气也一向不差。”肖毅笑道,战场到底是最容易生意外的所在,谁也不可能在战前就尽算其中变化,有的时候比的不是什么谋略,而就在谁能更为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