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无能,连累主公了,此罪不可免,还请主公此宗一死!”
谭宗突然道。
他已经断了一腿了,日后还能有什么用,一死,可洗掉景武司的此辱,景武司建立至此,这恐怕是最大的耻辱。
“糊涂!”
牧景冷喝一声:“谭宗,你是忘记了当年我们在蘑菇山上要吃没吃,要活活不成,想死死不了的生活了吗,断了一腿,你就站不起来了吗,以死谢罪,那是懦夫所谓,你是栽了,栽给了自己人,但是你还年轻,难道你就不想亲手结束这个耻辱吗?是你没胆量,还是你没自信,谭宗,你乃是我器重之人,你莫要让我看不起你!”
“属下糊涂!”
谭宗浑身一颤,死意尽去,当年蘑菇山山如此艰难,他们都过来了,不过是断一腿,他还不能死,哪怕死了,他也必须要让那个叛徒给陪葬。
“好好养伤!”
牧景拍拍他肩膀:“我需要你站起来!”
“是!”
谭宗虎眸含泪,坚定的点头。
……
离开房舍之后,牧景身上的气息骤然之间变冷了下来,他一双冷眸,微微眯起:“让赵信回来了!”
“诺!”
霍余拱手领命,迅速而去。
“史阿!”
“属下在!”
“你麾下还有多少游侠和刺客?”
“宛城一战,伤亡惨重,不足八十人!”史阿道。
“八十人?”
牧景想了想:“你们先修养一番!”
“是!”
史阿点头。
后院之中。
大树下,两个女子对立而坐。
“夫人,我就说他没胆子进来吧!”张宁听到外面离去的脚步声,撇撇嘴,淡然的说道:“胆小鬼!”
“看来大统领十分了解夫君!”
蔡琰笑眯眯的说道。
神卫军大统领,一直护卫牧景身边,即使她也鲜少所见,但是闻其名,知其人,更是通过身边了四个武功不凡的侍女了解过一些过往。
“一般般!”张宁道:“他终究是主公,想要保护主公,还得对主公有所了解,此乃神卫军职责也!”
“单单是保护?”
如此试探,一路上蔡琰做过无数次,可眼前这个美貌不在自己之下,却比自己更有一股英武之气的女子却滴水不漏。
“当然!”
张宁毫不犹豫的回答:“神卫军的天职乃是保护主公和夫人!”
“大统领辛苦了!”
蔡琰只是笑了笑。
她并非善妒之人。
他的夫君,并非凡人,那是要征战天下,掌千军万马的英雄,注定不可能只有一个妻子,她也不在意,她相信自己的夫君能处理好。
唯独一人,她介意。
那就是眼前的女子。
她有些妒忌,妒忌这个能在自己夫君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烙印的女子,这是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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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牧景踏入一个厢房之中,床榻上躺着的少年因为失血过多,面容显得十分苍白,左边的半条腿已经不见了。
“主公,属下该死,未能护住谭大人!”
史阿黑衣斗笠,俯首在下:“属下至宛城之日,谭大人已经被囚禁,腿上伤的很严重,虽最后我们最后利用混乱逃出了宛城,可一路上追兵太多,谭大人伤腿得不到治疗,回到南乡,大夫说,必须截掉伤腿,不然危急性命,所以……“
他的言语之中,有一抹的低沉的伤感。
一开始为牧景做事情,并非他愿意,乃是为了师尊之命,后来雒阳大乱的时候,剑圣已脱困,但是他却不舍得走,因为他已经开始着迷了这种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