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场胜利,赌的太大了。
一旦失败,上庸还是能保得住的,可陈到麾下的数千精锐,可能就要尸骨无存了。
要是换了他为主将,他没有这个魄力。
这就是文官和武将之间的区别。
他是文官,陈到是武将。
“明生公,你知道我们在关中损失了多少儿郎吗?”陈到淡然的问。
“这个……”
叶儒摇摇头:“我只是知道,牧军主力,在关中战役之中,损失过半!”
“这也没错!”
陈到道:“但是损失过半,这只是一个模糊的数字,我其实也不知道牧军将士损失如何,主公不说,或者不敢说,因为我们都承受不起来,但是我知道的,牧军麾下,暴熊军被打残了,景平军元气大伤,白波军伤亡也在三分之一以上,而黄巾军,十万大军,一夕之下,鸟兽散去,唯有三万余精锐仅存,我们死伤的儿郎,不计其数,可我们还要战,那是因为,我们要一个生存的地方!”
“为此,你们可以不惜伤亡!”叶儒明白了,他补充了陈到的话。
“对!”
陈到点头:“汉中是我们最后安身立命的地方,谁挡住我们,我们就和谁拼命!”
“我明白了!”
叶儒苦涩的道:“无论是你,还是张鲁,其实都没有退路,天师道要扎根,他只能选取汉中,而谋略了这些年,他不可能放弃,而你们,也唯有汉中而立,所以你们也会拼命,这注定是一场血腥的战役,只是苦了我们汉中的百姓了!”
“乱世之下,谁能置身事外!”
陈到摇摇头:“非我们心狠,而是不得已而行之!”
“我知道!”叶儒下决心了:“我也想通了一件事情,唯有一个稳定的秩序,才能让汉中安稳,从现在开始,我倾尽全力帮你们,帮你们夺取汉中,希望你们日后不负汉中百姓之期望!“
……
……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天已经开始亮,天边红霞冲天而起,一轮朝阳驱散的重重的雾水,冉冉升起,充满生机的阳光,倾洒在大地之上。
“儿郎们,攻进去!“
张卫横刀立马在城下,目光猎视城墙、
昨夜张索已经书信一封,把能告诉他的都告诉他了,他现在知道,这已经不是一场能做戏的战役了,这将会是一场决战,既然牧军分兵,那城中兵力必然空虚。
他要攻破此城。
“杀!”
“进攻!”
“上云梯!”
“杀进去!”
这些将士凶狠如虎,前赴后继的冲锋。
“小山镇?”
入夜,夜色寂寥,火光通天,张索站在数个火把的光芒映照之下,摊开一份行军图,仔细的看了看,冷厉如冰的声音怒喝:“他们要和我在小山镇决战,好胆量!”
突然出现在城外的兵马,连他的后营都攻不破,不用想,肯定不是牧军援军,既然不是援军,那只可能是从城中出来的兵马。
他们本来可以固守上庸城,这时候出城而战,为什么?
只有一个可能,另劈战场。
现在这股兵马在撩了他们一下之后,直接后侧,连续行军十里,撤入了小山镇之中,那就等于想要把他们引入小山镇。
他这时候顿时明白了。
城中的牧军主将这是要另劈一方战场,和他决战城外。
只是他还想不明白一点。
为什么占据优势的牧军主将,要突然另劈战场。
“难道……”
张索想了想,面色顿时苍白起来了:“牧军的主力快到了!”
只有这个可能性了。
“怎么办?”
张索面容阴沉如水。
“好啊!”
想了很久,张索都没有破局的希望,他心中顿时发狠:“你想要战,我就陪你战一场!”
牧军主力什么时候会进入战场,他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一点,自己的援军,杨柏的主力也在赶路。
这是一场时间上的战争。
而这时候,牧军突然劈开了另一方战场,就等于把他逼上了绝路,他麾下的上庸兵是不能不战而逃的,上庸城在这里,他们的将士就必须在这里。
所以他要拼一场。
不就是赌一个时间差吗?
他赌了。
他已经把主力拉到这里,如果突然想要变阵,返回上庸城,这时候也来不及了,看上去距离城墙不过十里的路程,却是一个时间上的相差。
战场已经定下来。
无非打一场。
现在就看他攻下小山镇快,还是牧军的主力来的快。
只要他攻下小山镇,剿灭这一股牧军。
那么他还有返回增援的机会。
不然,张卫的三千兵马,必将是遭遇牧军主力的扑杀,必然是一个兵败如山倒的局面。
“传我军令,连夜进攻,围堵这个小山镇,给我拆了这一座小镇,杀进去,片甲不留!”张索不是一个瞻前顾后的人,他决定之后,立刻下令,怒喝起来了:“我亲自冲锋,所有将士,后退者,杀无赦!”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