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进入了六月。
夏日炎炎。
陈留城中。
牧山在城头上登高望远,看着南面隐隐可见的雍丘,嘴角扬起了一抹的冷笑:“某家倒是想要看看,他们还能撑得住多久!”
此战,他胜利在握。
也奠定了他在朝廷上的地位,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不可撼动的相国地位。
“主公,京城的密函!”
这时候有人给牧山送上了一份密函。
牧山本以为是蒋路写了,但是打开一看,面容变色了,这是从宫里面送出来的一封密函,内容有些的让他犹豫不绝。
傍晚。
牧山在陈留的县衙大厅之中,召来了胡昭,黄忠,黄劭,赵平,周仓……等等心腹大将。
“诸位,此战胜势在握,可天子不可久离开京城!”
牧山看着自己麾下的大将,斟酌了一下,才平静的说道:“某家打算待天子返京!”
“主公,此时怎么可返京?”
胡昭闻言,顿时火冒三丈,也顾不上牧山的主公身份,大声的说道:“主公,此时此刻,我们正当再接再厉,直接击溃关东联军,平定天下乱局,若是主公离开战场,必会影响军心,若是大司马强行指挥吾等兵马,必造成大军内乱,届时尚有可能被联军反扑,我们将会前功尽弃!”
牧山虽看起来什么都不做,但是他在这里就是一个精神图腾,能稳固军心,能振奋士气。
一旦他离开,军心必然会动荡。
最重要的是董卓还在。
董卓是大司马。
除非牧山亲在,不然以董卓的朝廷官职,名义上那是可以指挥他们的所有兵马,董卓要是强硬的指挥,也不是说不过去了,到时候听命还是不听命都是大问题。
“朝廷方为根基!”
牧山摇摇头,道:“天子归京,可镇守天下,而关东联军,一败再败,难以翻身,接下来不过只是时间的问题,至于董卓,无需担心他,他只要不糊涂,绝不敢插手吾等兵将指挥,吾可给尔等天子诏令,任何人想要染指汝等指挥,可先斩后奏,不必顾虑。”
他现在还真不怕董卓了,击败的关东联军,下一个,他恐怕就要收拾董卓了,但是他会用比较温和的手段,尽可能的西凉军也揽入自己的麾下。
众将闻言,面面相窥,沉默不语起来了,他们倒不是没有理由说服牧山,只是他们感受到牧山归京的决心,他们很清楚,这一尊已经成长起来的霸主,说一不二。
牧山也知道这时候归京,并不是一个好主意,此时此刻正是他横扫四方,建立威望,镇服天下的大好机会,他应该留下来的,这才是一个枭雄最好的选择。
但是现在他顾不上了。
何太后病重!
他必须要返回京城。
江山美人,在他牧山的心中,美人之重,重于江山!
“什么?”袁绍听闻南部战线传来的消息,胸口差点一闷,差点吐出一口淤血:“江东军败了?”
北线战败,已经让联军站不稳在汜水关的脚步。
现在连江东军都吃了败将,这一战,他仿佛看不到的希望。
“不可能,文台之勇,天下少有,怎么会败给了西凉军?”
袁术不敢相信,他已经招揽孙坚为部下,孙坚之败,等于他之败,这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江东军也败了?”
“江东猛虎之悍勇,都败给了西凉军,我们如何进军雒阳!”
“现在南线战败,必然会让西凉军腾出主力来,我们如何应对薄弱的南线!”
“一旦西凉军从南面反攻我们,我们恐怕就要首尾难顾了!”
“……”
北线被攻破,已经乃是坏消息,如今有一个坏消息,接二连三的坏消息传回来,让一个个诸侯应接不暇,此时此刻,他们再也没有了当初会师酸枣的意气风发。
一个个倒是显得垂头丧气。
战争之中,只有胜利,才有能力的定义战争双方的位置,一旦输了,那么这一场战争的定义就会落在朝廷之上,朝廷届时把他们定义成了叛军,也很正常的事情、
到时候史书记载会让他们一个个遗臭万年。
曹操这时候的面容也很难看,他一手组织了这一场的讨伐大战,本该顺利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走到这一步,但是他知道,在这么下去,关东联军最后的士气都会崩灭。
这些联军的联合很松散,不过只是各路诸侯之间的临时组合,攻破雒阳为目的,方能组合起来,一旦失去了士气,认为雒阳无望的时候,联军就会立刻崩溃。
届时这一场讨伐牧山的大战,那就真的成为了一场笑话。
“盟主,我们讨伐牧贼的联军尚有数十万义士,此战我们尚未败,我们还有希望!”
曹操站出来了,拱手建议:“我认为如今朝廷叛军的锋芒正盛,我们该暂避锋芒,不如先撤回陈留,重整旗鼓之后,再与朝廷叛军作战!”
士气低落,形势不利,继续这么硬抗下去,对他们来说,并非好事,后退一下,以空间换取时间,重新休整,联军之中要粮草还有粮草,虽南北两翼战败,可中军元气不损,他们还有机会反戈一击。
“撤回陈留?”
袁绍闻言,顿时好好的考虑了一番,他知道曹操的提议是如今最好的提议,目光一扫而过,看着一众诸侯,的确有避战的意思,他也就同意了:“好吧,传我军令,各部后撤,撤回陈留休整!”
“是!”
一众诸侯欣喜的领命。
……
光熹三年,五月。
汜水关战场。
战场上依旧交错着数十万大军的对战,但是朝廷兵马和关东联军两军之间的攻守位置,已经颠倒过来了。
一开始是关东联军进攻汜水关。
朝廷兵马只能依仗汜水关而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