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过誉了,只是一些思绪而已,能否在战场上实施起来了,还是未知之数,而且战场上的变数太多了,我们能想到的,就怕他们能猜到!”
张辽谦虚的道。
“不去尝试过,怎么知道呢!”牧景下令:“传我景平军令,从现在开始,景平军将士,自我牧景而下,上下所有将士,开始听从张辽的军令,但凡违军令者,杀无赦!”
“世子不可!”
“世子……”
营帐之中的众将纷纷开口,有些反对的意思。
“哼!”牧景冷哼一声,顿时鸦雀无声,他年纪轻归年纪轻,但是在景平营的威严不可触犯。
“世子,某……”张辽想要推脱一下。
“张文远,我现在告诉你一个真理,谦虚是一个美德,但是在军营之中,永远没有谦虚这两个字的,你行,你就上,你不行,你就退,这是战争,能力就是生命,想要更多人活着,就要一个合格的主帅!”牧景目光如火炬般凝视张辽,冷冷的问道:“你现在告诉我,你行,还是不行?”
“行!”
张辽咬着牙说道。
这种情况,他敢退半步,这辈子都不要想挺直脊梁骨做人了。
“你敢说,我就敢相信你!”牧景道:“从现在开始,景平军归你调遣,包括我在内,都会遵从你的军令!”
“世子之信任,辽不敢辜负,此战若不胜,辽当提头来见!”
张辽立下军令状。
军令状都立下来了,景平军两大主力营,第三营校尉谢羽,第四营校尉莫宝,此时此刻都无话可说了,只能捏着鼻子听张辽的军令。
接下来张辽开始布置任务,其实此战具体战法,他心中已经推演了很多次,所以才说的这么顺畅,现在得主将之位,布置任务起来更加名正言顺了:“谢羽听命!”
“在!”谢羽不情不愿。
“今夜子时,命你率第三营夜袭城下的敌军营寨!”张辽进入主将的角色仿佛不需要排练,这是一种天生的统帅力,发布任务的声音不容置疑:“记住,你只有半个时辰,不管结果,半个时辰之内,进攻加撤退,耽误一刻钟,军法处置!”
“只有我一营夜袭?”谢羽质疑,他十分怀疑张辽是不是公报私仇,让自己第三营去送死,要知道平时在军中,他和张辽之间的就有些不合,第三营受军法的将士最多,执掌军法处的就是的张辽,这梁子结了不少啊。
“对!”
张辽淡然的道。
谢羽看看张辽,在看看旁边漠不关心,仿佛不在意一切的牧景,他陷入进退两难之中,最后还是对牧景的信任战胜了对张辽的质疑,他拱手领命:“遵命!”
“莫宝,你率兵接应!”张辽继续说道:“敌军胆敢追出来,你就狙击他们!”
“诺!”
莫宝倒是领命的很快,反正他不是主攻,不损主力,既然牧景把主旗交给了张辽,他也只能捏着鼻子听从军令。
……
夜色越发浓郁起来了。
“踏踏踏!!!”
青州军营外,脚步声重重叠叠的响起。
“杀!”
谢羽一声令下,身先士卒,杀入军营。
“杀!”
“杀!”
第三营三千将士迅速如飓风般冲进去。
“居然还真敢来夜袭了!”孔旭战甲未卸,手握一柄战枪,立于营塔之上,一览整个战场,冷冷的下令:“传令第一营第二营出击!”
“青州儿郎,出击!”
“青州儿郎,出击!”
一座座营帐之中,青州将士的杀出来了。
“陷阱?幸好没深入,儿郎们,大圆军阵,靠近辕门,支持半个时辰!”
谢羽长啸的说道,既然乃是任务,他就当成一个任务,靠着辕门,没有深入营中,进退自如,只要支持半个时辰就撤兵。
半个时辰很快,第三营扬长而去。
“这就撤了?”
孔旭有些诧异,这看起来就好像闹剧。
“都尉大人,要追击吗?”
“不!”
孔旭闻言,摇摇头,杀进来的敌军不多,而且没有深入,看起来更像是诱引他们出击,所以他很谨慎的道:“谨防有诈,不可追击,各营戒备,小心他们杀一个回马枪!”
“诺!”
青州军各营将领拱手领命。
“赵陵,你率斥候骑兵三百,立刻查探酸枣方圆百里的情况,盯住延津防线,有任何动静,立刻汇报!”
“诺!”
“孔旭,你立刻率青州八千兵马,赶赴酸枣以北十里,修筑工事,列阵以待,没有我的命令,不可应战,只许就地阻挡!”
“诺!”
“田楷,你亲自率领幽州军一万,列阵与青州军的左右两翼,为青州军压阵!”
“诺!”
“……”
公孙瓒是一员主帅,在幽州历经大战,与草原异族战,与中山叛军战,与黄巾军战……身经百战,哪怕突如其来的消息,他那一份战场上的冷静还是存在的。
最重要的是他手中尚有压阵的八千白马义从,凭借白马义从的行动力,十万大军也困不住他,所以他即使听到这个消息很突然,也并不担心,算是有恃无恐。
冷静下来的他,更彰显了一个主将应有的沉稳,开始迅速的布置起来,准备迎战。
“主公,酸枣县城不容有失,城中储备大量的粮草和辎重,一旦丢失,我们为此次讨伐牧贼的罪人也,不如先通报联军吧!”谋士关靖劝声说道。
关靖是幽州文士,年纪不过三十出头,数年前他不过只是一个落魄的读书人,但是自从追随了公孙瓒之后,开始显露一身才学,在幽州也算是赫赫有名的读书人。
“子余,现在通报联军,不等于告诉他们,某家无能吗?”
公孙瓒闻言,眸光有些的不悦,道:“延津失守,已是事实,若是我们不能击溃这一股兵马,要让联军派遣兵马回援,我幽州之兵,颜面何在,况且酸枣城即使不算是的城高墙厚,以我们的兵力,哪怕有十万大军,也攻不破吧!”
守得住酸枣这一点,他心中很自信。
酸枣足足有五万兵马镇守,其中三万为幽州军,不过三万幽州军之中,刘备带走了五千兵马以先锋军之势进攻河内,公孙瓒手中尚有两万五千的精兵。
另外两万的兵马,其中八千为青州军,由青州世家孔家子弟,齐郡都尉孔旭亲自率领,另外三千为东郡兵马,东郡兵镇守延津的任务之中,如今已全军覆没。
剩余九千兵马,还是广陵军,广陵太守张超亲自率领。
幽州是强兵,青州兵的实力也不弱,广陵军也是精挑细选的青壮,以酸枣如今兵力,有四万两千兵马,镇守酸枣城,除非十万大军来袭,不然公孙瓒并不认为能攻破他亲自镇守的酸枣。
“不管如何,某家必须要亲自击溃这一股来犯敌军,方能挽回一丝我幽州军的面子!”
公孙瓒决绝的说道。
幽州军不能能在战场上丢了面子。
延津失守,已是他警觉不足,现在要是的通传上去,多少人会嘲笑他们幽州军。
“那主公,我们最少要让玄德兄率兵返回,延津被攻破,后路已断,以玄德兄率领的五千兵马,是无法攻克河内了,时间长的无疑等死,现在退回来,还能协助我们前后夹击,击退来犯的敌军!”
关靖很是熟悉公孙瓒的脾性,有些固执,决定的事情很少改变,所以他不在执着,而是退一步劝谏。
“这倒是可以!”
公孙瓒闻言,点点头:“你立刻派出斥候,八百里赶路,进入河内,召回玄德兄的兵马!”
“诺!”
关靖点头。
……
傍晚,酸枣城外十里,半山坡和官道之间,两军对垒之中。
公孙瓒策马而来,目光审视对面的兵马,那一面挂着牧字的黑色曼陀罗军旗已经告诉他,这一次进攻酸枣的兵马是何方的兵马:“果然是景平军!”
他思前想后,也和谋士关靖商议的一个多时辰,最后认为,最有可能南下酸枣的只有河内的景平军。
只是他有些想不透,刘备的兵力压在了河内,景平军主力南下,他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自然不知道,景平军是从荡阴绕路白马而南下,走的是东线,并没有走河内官道的防线,所以才能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的南下酸枣而不被发现。
“情况如何?”公孙瓒走上来之后,目光看了一眼青州军的主将孔旭,问道。
“我们列阵之后,他们也停住了脚步,并没有进攻的意思,但是也没有后撤,所以现在形成的对持!”
孔旭说道。
“查清楚兵力了吗?”
“主公,初步查探,对面的兵马只有一万余将士左右!”赵陵是常山人,投于公孙瓒麾下已有两年时间,马术精湛,枪法出众,为公孙瓒麾下的斥候营校尉。
“一万余兵马?”
公孙瓒闻言,微微皱眉:“你查探清楚了吗?”
一万多兵马就敢进攻酸枣,谁给他们的胆子,要知道他现在哪怕是幽州精锐都尚有两万五千之多,哪怕青州军广陵军不经用,单凭他麾下的幽州主力,也不是一万多兵马能吃的掉的。
“主公,以他们扎营埋锅的情况来观察,他们绝不超过一万五千兵马!”赵陵坚定的说道。
“再查!”
“诺!”
赵陵点头,领命而去。
公孙瓒策马缓缓上前,目光如电,凝视对方不远处的营地,突然深呼吸一口气,跨马大步的走过去,走到距离对方军阵八十步左右,才大喝起来了:”牧龙图何在?”
景平军,牧龙图。
这是挂钩的名字。
自从河内一战之后,关东联盟的诸侯,无人不知道这两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