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吊索桥斩断后,维赫勒便返身走向教堂。
教堂的大门上对称地篆刻着两条纠缠在一起的蛇,那是另一段传火的故事,也是对半人半蛇的女神蓓尔嘉的崇拜。
这间教堂并不大,长久以来都没有信徒前来,地面和桌上已经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从门口灌入的风将烛台上的焰火吹得不断颤抖,教堂里显得忽明忽暗。
教堂最深处,芙莉德修女正安静地坐在神像下方,神像所雕刻的是一名女子单手搂着紧靠在其大腿的小女孩,大概是对这个世界失去希望,一部分绝望的信徒将神像的头部给敲碎。
芙莉德两旁摆放着大量由木框装裱好的挂画,每一副都画着一名修女,画面上将她或轻举烛台、或静心书写、或凝视绘画者等各种仪态都刻画得十分细致。
将手指上的咬霜戒指取下,芙莉德已经不需要用这个东西来压制依然在灼烧着身体的火焰带来的痛苦,这个寒冷的世界对她来说是一处不错的归宿。
“艾尔芙莉德大人,我已经将通往此处的吊桥斩断。”维赫勒走到修女面前,单膝跪了下来。
“维赫勒,你还记得我当初为什么将这柄剑赠予你吗?”芙莉德抬起头,看向跪在身前的黑衣骑士身后背负着的那柄依火焰仿制的大剑。
“记得......这柄剑代表着结束我们的主从关系,以及分别。”
“在踏入火炉之前,我从未想过还有再次苏醒的那一刻,”芙莉德叹了口气,“所以你已不再是我的仆从,你离开这吧。”
“艾尔芙莉德大人,我既然宣誓效忠与您,那我就将永远作为您的剑,直到死亡。”
头盔的遮掩下无法看到维赫勒的表情,但他话语中却是十分坚定。
“唉——如果你坚持,那就去守着那个女孩吧,她毕竟是那位大人的孩子,我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要是盖尔听到芙莉德的话,就知道自己对于大小姐的担心是多余的。
对于芙莉德的安排,维赫勒没有丝毫异议,只是,即使心中更希望的是留在教堂侍奉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