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说：“那简单，我把邓立新约出来谈谈。问问他是什么情况。”

罗元浩说：“算了吧，他可能根本就不可能出来，他很谨慎，其实是胆小吧。”

张伟沉吟片刻，终于还是按下了手机拨打电话，电话一直没有被接通，一直到发出女性提示音。张伟又打了好几次，始终没有打通。

他们两个人走了一阵，来到了一个小公园的人工河边，那两岸全部都是大块的岩石，他们正好决定坐在那里好好聊聊。这里很荒僻，很少有人路过，只是打扰到远处一棵柳树下的情侣，他们缓步离开了。

张伟看着柳树上的嫩芽说：“这对情侣出来可真早。还不到七点呢。”

“其实是我们太早了。我出来的时候，校门卫大叔还在打瞌睡。”罗元浩看了那情侣两眼，然后说：“电话还是打不通吧？你可以给他发信息，他绝对会看的。”

张伟猛然一拍大腿道：“对呀！”他用两分钟时间措辞，然后就发了一条信息。

罗元浩又说：“我其实当初也有想过，把少年说出来，可我估计，就算是说出来，也于事无补。如果他原本打算放过大姐头，那么把事情闹大，他没法收场，可能会加速大姐头的死。如果我们静悄悄的，大姐头活着的概率会大很多。可是我可能是太天真了，你以前有句话怎么说的？”

张伟说：“墨菲定律，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唉，概念这个东西，他总是不说人话。我翻译翻译，你看我理解得对不对。”罗元浩沉默了两秒钟才继续说道，“就是说事情一旦变糟糕，他只会越来越糟糕。”

“你理解偏了。不过也勉强算是对的。”

罗元浩和张伟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谁都不肯先说去魔都看一看具体情况，更不敢提出为大姐头做些什么的话。就这么拖着，聊着。

很快，两个人没话说了，罗元浩就着冰冷的河水，清洁了双手，然后在河岸边那巨大的岩石上，使劲地摩擦着手掌。

他的动作像磨一把刀，要把手上的死皮和老茧磨掉。他的手掌和拳头骨节上，全部是厚厚的老茧，确实该好好磨一下，免得反应迟钝了。

那巨大的岩石就像一块无比粗糙的砂轮，几秒钟就足以将死皮磨光。他又找个岩石的锐角，磨了磨手指缝之间的死皮。

旁边的张伟，就这么一直看着。看着那也许有2毫米厚的死皮下面，重新露出新嫩的健康色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