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飞心中一动,她听出了一丝特别的意思。
儒学推广,特别是自己提出来的基础儒学的推广,当然是没有任何的创新,本质上这和王天的书画是一样的,老者现在说这个事情,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意思?老者是一个政治人物,说话的方式和一般人不一样,很多时候都是习惯站在一定的高度上来表达自己的意见,他现在不就正是如此?
“是的,您说得没有错,确实就是如此。”
吕飞无疑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她马上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不管老者是不是有意的,这个话题对于自己来说都是好事,当然得接上话。
“不管我们是不是愿意承认,有一个事情是确定的,就是古人曾经达到的高度我们现在并没有达到,就拿儒学研究来说,一千几百年前古人曾经达到的高度,我们现在都没有达到,别的艺术,比如说书法和绘画,同样存在这样的情形。因此,当我们说创新的时候,必须得要是首先考虑这个事实,就是我们是不是达到古人曾经达到过的高度。”
老者点了点头,从在他的这个位置,看问题的角度和位置都是和一般人不一样,吕飞说的这个事情他当然是考虑过的,正是因为这样,他刚才才说王天尽管没有创新,写的字是颜真卿的,画的画是唐伯虎的,但是王天达到了颜真卿和唐伯虎一模一样的高度,这就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继承和创新是我们面临的最重要的事情,特别是对于传统文化就更加是如此。吕飞你说得没有错,创新这事情是必须得要慎重的,如果没有对传统的扎实的继承,创新就没有任何的基础,这样的创新不叫创新,出来的东西往往都是古怪,就拿书法来说,现在很多的书法家,一味的追求新,却不知道,这反而落入了怪的境地,自以为功力深厚,却不知根本就上不了大场面,说白了就是哗众取宠。”
“这是很要不得的事情,可惜的是,现在这样的书法家画家还真的是不少。”
老者的脸色变得非常严肃,他说的虽然只是书画但其实说的是更加广大的范围。
“别的领域我不是太熟悉,没有发言权,但是书画以及雕塑之类,确实存在这样的现象,而且很多,更加重要的是,现在有很多无意以及有意的人在捧这样的艺术品,市场上这样的所谓的艺术家的作品有很多的人追捧,甚至有一些还能够卖出天价。”
柳凌霜在书画艺术品这个圈子里打滚多年,对这方面的情况自然是非常清楚。
“这是王天,这是柳凌霜,她是王天的经纪人,王天现在主要的时间是跟我一起学习研究儒学,因此书画的事情都是她在处理的。”
“今天晚上,我、水青和凌霜其实都是因为好奇才来的这里,就是想看看您这样的人住的地方是长什么样子的!”
吕飞跟着老人进了院子,她知道在老者这样的人的面前,还是实话实说比较好,更加不用说他和自己的爷爷还曾经共事过,光是凭这样的一种关系,多少算得上是有香火情不是?
“是不是觉得有点和想像中不一样?”
老者平时都是非常严肃,这个时候却是很随和。
“确实不太一样。”
“似乎……很旧的样子。”
范水青的本来就是直性格,这个时候又不是正式的场合,说起话来当然是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不是似乎很旧,是确实就很旧。”
“这里的房子有相当一段时间了,几十年前建的,这些对于我们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很少时间能够回来这里休息。”
老者摇了摇头,走了进去。
大厅不大,摆放着平常就可以看得见的沙发茶几之类,里面和外面同样的和一般的平常人家没有多大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