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娘鼻孔朝天,“大奶奶了话,让你收拾包袱走人!听不懂吗?听不懂就去问大奶奶身边的兰香姑娘!”
刘妈妈一个趔趄,这怎么行?
她前儿回家理账,才知道这些年的积蓄已经空空如也。
儿子进了狱,废掉了九成——那样的地方,哪里是她这样的人家沾染得上的!就算她明里暗里帮助徐氏谋害秦疏影,在秦疏影那里得到了很多好处,也就一千多两银子,狱中一来二去后来又花钱买,早就所剩无几了。
随后,她男人偷吃又花了没那么多,如今,家里也就百十两银子。
男人腿断了干不了活计,儿子每天借酒浇愁,女儿成天拉着脸……一大家子八九口人全都指望着她的二两月银过活。
如今,不要她在府里,这不是断了她们全家的活路吗?
刘妈妈在后门大闹,最后还是秦管事亲自来,才将她镇住。
秦管事将她带到了自己的差事房中,“刘妈妈,你前儿怂恿小丫头故意将三姑奶奶的事情说给大夫人听见,是不是这回事?”
刘妈妈否认。
秦管事冷笑:“刘妈妈,府里上下现在都盼着平安,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我也不揭穿你了。还有,你从前做的事情,我也不说了。这是大奶奶念在你侍奉大夫人有苦劳的份上,否则,就你手里沾染的事情,足够你死了!”
刘妈妈愕然,“秦管事,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妈妈,你是个聪明人,应当看得出来,七小姐不是你能招惹的。若你识相,就还能多活几年。若你不识相,非要争个长短,你只要走出这条门,你的命就已经不是你的了。看在多年共事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不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刘妈妈冷汗哗啦啦,再也不敢多说一句,最终,她还是没忍住,问道:“秦管事,大夫人怎么样?”
秦管事冷冷道:“大夫人身边,以后自然有人伺候。念在你侍奉大夫人多年的份上,你去磕个头吧。”
说罢,秦管事就去安排。
走在路上,秦管事心头对秦疏影越敬服了。
小姑娘家家的,手段老辣,极有分寸。
刘妈妈从前帮着大夫人害她,秦疏影一直记在心里呢,今天一榔头,明天一锤子,将刘家弄得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