槽!
等我们抵达边境线的时候,哨卡已是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大量路障、破轮齿,还有大量的弹壳。
但哨所的战士们都没有受伤。
我们这边的战士没有受伤,另一边的缅甸守军也没有受伤。
张大有一行人是故意不去伤害边防战士的,如果他们在哨所伤了人,这一场越境就会升级为国际事件,很显然,他们绝不敢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我不管不顾地冲到哨卡前,老左一把将我拉住:“再走就出境了!”
“槽!”我闷闷地骂了一句,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正快速笼罩在我的心头上。
老左还安慰我:“你要相信孙先生,对面的一百二十三位降头师,一定能挡住那帮人,他们和咱们斗了一场,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
我长叹一口气,转头问黄玉忠:“看清楚了吗,到底是什么东西把陈道长的浮尘切断的?”
黄玉忠说:“有辆越野车的车上挂着条很细的钢丝,我们冲过去的时候,钢丝横着甩了起来,上面应该嵌了金刚砂粉,锋利无比,还好你提前让大家停下,要不然咱们这拨人里头剩不下几个活人。”
从黄玉忠的话中,我听出了一丝不祥的味道。
灼尘子突然出现,难道是为了保护我和老左?
如果没有他的那八道火符,我和老左怕是也冲到越野车跟前了,到时候钢丝一动,我们俩也要身首异处。
究竟是什么人,既能请灼尘子来,又能让灼尘子甘心自裁,还能算到我们一定会追着张大有贴近越野车。
这是一个极端聪明的人,聪明到只有实用能与之相提并论。
我扫视了一圈,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扫到的,在清点过人头时候,我才自言自语地说了句:“东海还没到,一定是葱岭那边出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和掌东海心有灵犀,刚念叨他,他就打来了电话。
一接通,就听掌东海在电话另一头大喊:“跑了,让他给跑了!”
我赶紧问谁跑了,并让掌东海沉一沉气,慢慢说。
掌东海这才说,我们走后,祖巫混在伤员里头下了山,并在半路上跑了。
这个消息简直就是一颗重磅炸弹,我当场就被炸懵了。
但我也没有心思细问下去,赶紧挂了电话,又快速拨出了实用的号码。
电话通了,但听筒里只有一个机械的声音:“您所拨打的电话已超出服务区……”
没多久,电话中又只剩下了漫长的忙音。
直到现在,我才回想起仉恒常常对我说的那句话,他说……实用是个极端危险的人,让我千万要小心。
这是一条横在十里大山中的荒路,周围没有住户,也不会有赶山或者赶农的人,除了我们这拨人和不周山的十三个人,不应该有其他人出现。
可在我环顾四周的时候,却发现人数不对。
多了一个人!
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难道不周山来了十四个人,孙先生的情报有误?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多出来的一个人,极可能就是祖巫本人。
但当我用最快的速度细细查看每一张的脸的时候,却发现了一张我无比熟悉,却又不属于不周山门人的脸。
那是灼尘子的脸。
当初我在粮食局老院打火烧的时候,这个人曾为了抓捕一只狐妖来到渤海湾,我为了保护身为狐妖的迟先生,还和他交过一次手。只不过那一次我的修为太低,差点就被灼尘子烧成渣,还好实用和二爷及时救场,我和迟先生才逃过一劫。
这家伙怎么来了?
在场的人都经历过车祸和战斗,每个人都是回头土脸的,唯独这个灼尘子,浑身上下干干净净,就好像刚刚赶到这里似的。
我知道这货绝不是什么好人,他跑到这儿来,不能是来帮我们的。
“小心那个穿中山装的!”情急之下,我只能大喊一声,给大家提个醒。
只有听觉灵敏的黄玉忠和刘尚昂听到了我的呼喊声,其他人忙于战斗,都没有任何反应。
灼尘子也听到了我的声,就见他猛然撕开衣领,七八张烈火符箓立即从他怀中飞驰而出,发出一阵阵尖锐的风声。
这种召火符威力巨大,也就是二爷身上的那股滂湃煞气能镇得住,我身上也有煞气,但远远比不上二爷。
不行,如果让所有火符全部被催动,在场的人没一个能活下来。
我立即弃了红衣女子和师华荫,反身就朝灼尘子猛冲,老左感应到火符上的灵韵,也对着灼尘子催动了番天印。
没等我冲到灼尘子跟前,这家伙忽地从后腰拔出一把尺长的铁锥,不由分说,反手就将尖锐的锥头扎进了自己的胸膛里。
温热的鲜血顿时从他的胸口中喷涌出来,八道火符仿佛有了意识一样,竟然主动将灼尘子体内的血吸到半空,一层层血雾聚拢在火符周围,火符上的灵韵顿时变得异常强悍。
而此时的灼尘子,已经变成了地上的一具尸体。
这是舍身求死么?
眼看八道火符上的灵韵越发狂躁,我不敢怠慢,立即召业风业火,业风带来的寒意用来消解火符上的灵韵,业火则尝试着冲破这层灵韵,直接将伙符烧成灰烬。老左召来的星力也在快速化解着灼尘子身上残留的念力。
我和老左分出精力来对付火符,不周山的人却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好在李淮山和陈道长他们都非常可靠,依然能让战局保持僵持状态,双方依然不分伯仲。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的山坡上冲下了两辆宽轮越野车,而张大有一行也开始一边抵挡,一边朝公路中间退。
看到两辆车都是广州牌号,和张大有他们先前开的那三辆车一样,我便心叫一声不好,张大有一行这是要逃了!
战局焦灼,我和老左被火符牵制住,没人能腾出精力去管那两辆直奔公路而来的越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