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麻烦?
我怎么感觉这么不对劲呢。
这时梁厚载开口说了句:“突然召集这么多人,就不怕被组织察觉吗?再说了,不周山发动这种大型集会,应该没有像相关x单位申请吧。”
探子也是一脸疑惑:“现在不周山里的几个谷主都在讨论这事儿呢,他们也觉得一次性召集这么多人有点麻烦。不过前些日子我听净衣谷的谷主说,祖巫召集这些人,也不只是因为将要举行祭祀大典,或者说,祭祀大典根本就没必要举行。”
我不由地纳闷:“那他召集这么多人干什么?”
探子摇摇头,没作答。
梁厚载蹙眉沉思了一阵子,开口道:“我猜,这些人一旦进了不周山,就很难再活着出来了。不周山的祖巫很可能要杀人灭口了。”
探子也是一脸惊愕:“那可是七千人啊,祖巫难不成想把这些人都杀了?”
梁厚载又是在片刻的沉思之后才开口:“有这种可能。而且我想,祖巫必须先吃长生丹,等药劲发作以后,才会动手杀人。要不然他也不会等到开盒服药的时候动手,而且一次性召集这么多人,也容易被组织发现。”
说到这儿,梁厚载顿了顿,两秒钟后才接着说道:“他可能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将所有人都杀光。当七千人聚集在平天峰上以后,组织大概会在两个小时到两个半小时内才会做出反应,在这段时间里,祖巫已经吃了药、灭了口,并带着身边最亲近的班底离开不周山了。也就是说,祖巫会在服药的当天南下出境。”
掌东海似乎不太相信梁厚载的判断,开口道:“要杀绝七千门徒,祖巫疯了吗?”
梁厚载撇了撇嘴:“我也觉得他不可能这么干,但目前来说,好像也没有其他解释了。就算祖巫不想杀人,这些人一旦聚集在平天峰,也是凶多吉少。”
我问梁厚载:“厚载,那你说说看,祖巫为什么不让葱岭的人给他送药,反倒要让狄正去取药呢?”
梁厚载摇头:“这一点我也想不通。”
我用手敲打着桌子,边思考边开口:“不周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有可能就是为了吸引组织的注意力。现如今,他们的战场有两个,一个在不周山的山界内,一个在组织内部。不管祖巫召集门徒是不是为了灭口,当这七千个门徒聚集于平天峰、组织上派人围山的时候,组织内部必然空虚,而不周山埋在组织力的那些暗桩,也一定会有所行动。咱们不如借着这个机会,把两个战场的胜利都拿到手。”
梁厚载点了点头:“我赞同。”
李淮山就在一旁咧嘴了:“你赞同个什么劲儿,关键是咱们怎么才能赢啊,光说大话可没什么用处。”
李淮山也不是真的想要发表意见,他就是因为大家讨论问题的时候没人关注他,估计说点反对意见来阴气大家的注意而已。
我懒得理他,探手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半尺立方的铁盒,对探子说:“这里头的药粉,就是极功丹的解药,足足两万人的份量,回头你找到不周山的水源,把药粉撒进去。另外,想办法在祭典当天散布一些谣言,诸如极功丹失效之类的,我不擅长这些东西,你自己编吧。祭典结束以后,立即离开不周山,记住,立即离开。”
探子接过提盒,在手里掂了掂,不由地有些惊奇:“这么小个药盒,真能装下两万副解药?”
姚玄宗一边说着,就站起身来,拿着药方去了东室。
二爷说姚玄宗的洞府不宜久留,让我和老左去阁皂山里转一转,玩一玩,明天中午再回来拿解药。
我问二爷:“二爷,你打算在这儿待多久啊?”
二爷想了想,说:“估摸着还得一年多吧。”
说完,他也起身回了北室。
北墙和东墙上的门一关,石厅里就只剩我和老左两个人了。
站在石厅中央,你就会有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那就是眼前的三道石门中,除了通往汤池的西门,另外两道门都是不能开的。
那两道门上仿佛盘踞着巨大的威势,压得你不得不这么想。
算了,既然二爷不打断和我们这些小辈闲扯皮,我和老左只能先离开洞府,到阁皂山景区逛一逛了。
本来,我们俩确实打算到景区里逛逛的,正巧这会儿还是早晨,山里头比较清静,可我们俩刚到景区门口,就看到了那个拿纸条给我们指路的道士了,为了防止自己忍不住动手打他,我们俩只能离开阁皂山,跑到景区周边找了一家高档酒店住了下来。
这里可是阁皂山的地界,不周山的人又不傻,不会往这儿跑,加上由于姚玄宗脾气怪异,行当里的人也不愿意到阁皂山一带来,生怕见到姚玄宗这尊瘟神,所以在这里,我和老左完全可以毫无牵挂地自由活动,也只有在这里,我们才敢住高档酒店。
一整天的时间,我们俩就在酒店里各种胡吃海喝吹牛侃山,本以为这样能让自己稍微轻松一点,可不管是吃吃喝喝还是胡吹闲扯的时候,我们俩也都是表面上轻松,心里头总是挂着正事。
看来,不把不周山的事情车里处理干净,我们俩是无法安生了。
第二天早晨起来,我和老左都感觉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于是就回阁皂山找姚玄宗,就算他还没有配制出解药,我们宁可在那个湿乎乎的洞府里待着,也不愿意再面对外面的花花世界了。
关键是你有心想玩,可就是玩不痛苦,那感觉就跟兜里只揣着五毛钱逛奢侈品店一样,只能看,没钱买,更难受!
好在一到洞府,姚玄宗就将解药的方子拿了出来。
姚玄宗说,他的解药无色无味,和山泉水同服药效更佳,而且只要吃了他的药,必生都会对极功丹产生抗体,别说是里头的毒药,就连混在里头的巫毒都能抵御。
这样的解药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都足以满足当前的需求。
由于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我和老左立即拜别姚玄宗,启程前往陕西。
这一次二爷很罕见地送我们一路出山,一直到了景区外的停车场才向我们挥手告别。
临行前,二爷扒着我的车窗,似有深意地对我说:“你在外头可得好好的,以后不管除了什么事儿,咱们老仉家还是得靠你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