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勾魂使应该不至于干那些个违法的事儿,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终归还是由他们去做。
勾魂使是养尸人一脉最忠实的门徒,在他们手里,一定也掌握了养尸人一脉的大量秘辛。
我点头说知道,老左接着说道:“咱们只要能找到勾魂使,就能找到养尸人一脉的聚集地。”
“怎么才能找到勾魂使?”
结果老左直接将包袱还给了我:“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他们的。”
我忍不住翻了两个白眼。
既然是到陕西办事,我在陕西结交的那些老人脉,就该拿出来用用了。
车子一进陕西地界,我和老左先一人办了一张电话卡,随后我就给西安的黄老板打了个电话。
很久没有提到这位黄老板,我想很多人可能会忘了他是谁,这位黄老板可不是东北老黄家的人,他是个买卖牛宝的,当过兵,有家传的心眼通传承,想当初我和李淮山就是偷看了心眼通心诀,才将这门传承据为己有的。
除了黄老板,我在陕西还有几个朋友,比如教会我腾云步的善堂堂主老陈,比如擅长阴谋诡计的王老板王翰鼎,还有聪明爽达的刘老板刘泽阳。
当初就是因为常常和王老板和刘老板一起吃饭,我才从他们身上领会出了兵法中“奇正、阴阳”的妙用。
现如今,王老板和刘老板也被黄老板拉着入了行,成了两个半门清。
他们入行,可不是对那些神神鬼鬼的事儿感兴趣,纯粹是因为行当人的钱比较好赚,毕竟他们经营的生意比较对口。
如今我们来陕西,还真有点故地重游的意思,拨下黄老板的电话号码时,我心中也不由得有点他乡遇故知的感慨。
电话很快就通了,我自报了家门,电话另一头的黄老板显得非常兴奋,一直絮絮叨叨地责怪我这么长时间不联系他,还吆喝着这次我去西安,所有的住宿餐饮他全都包了。
我说:“我们这边一共七个人加一只猫。”
黄老板沉默了一会,说:“人有点多,我只管住宿,吃饭的事儿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我一听就乐了,难不成黄老板以为,我这次带来的人,都和两年前的我一样能吃?
废话不多说,我立即将话题引到了正轨上:“黄老板,你听说过养尸人一脉吗?”
“听说过呀,去年他们还从我手里买过牛宝呢。”
“那你听说过勾魂使吗?”
“当然听说过,勾魂使的名号在我们这片地儿那可是如雷贯耳。你问这些干什么?”
“你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最近这段时间,勾魂使在什么地方出现过。”
“行啊,不过悬能打听到他们的行踪,这伙人神神秘秘的,那可以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你什么时候到西安,我叫上老王老刘他们,咱约个局。”
我说了句“明天中午到。”,接着挂了电话。
白老狗是个除了脾气其他地方都很靠谱的人,这次我之所以没叫他来,就是因为这家伙在行当里人缘太差,我怕他和老左那边的人和不来。
没想到古婆婆把他给叫来了。
他们四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吃饭,其他人都是笑呵呵的,唯独这个白老狗,从我看见他开始,他就一直阴着个脸。
一看他那副熊样,我就知道这老头心里憋着火气呢。
既然他这会儿火性大,我也没必要往他的枪口上撞不是。
我走到桌前,分别和在座的三位长辈以及琳儿打了招呼,随后告诉罗有方这顿饭的饭钱我来付。
就这么简单地打过招呼,我就想赶紧转身离开,可我刚转过身子,前脚还没等迈直了,白老狗就突然蹦出来一句:“为什么谁都通知了,就是没通知我?”
我权当没听见,加快步子朝楼梯口走。
白老狗又来一句:“仉若非,你给我站住!”
他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不理会,那十有八九是要结下梁子的。
无奈之下,我也只能在心里叹口气,转过头,用一张强行堆起来的笑脸对着白老狗。
白老狗阴着一张脸,远远地盯着我。
我就是一个劲儿地笑,也不说话。
不是我没话可说,可是有些话不能说,我要是现在就告诉白老狗,因为他的脾气太差,所以我才特意没叫上他,估计他当场就能炸了。
见我半天没说话,白老狗有点急了:“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好在这时候古婆婆出面解围了。
她拿筷狠狠敲了白老狗一下,接着甩给白老狗一个大白眼:“你还不知道人家为什么不叫上你?就你那臭脾气,多少年了也不知道改改。赶紧吃饭!”
白老狗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古婆婆发脾气。
被古婆婆的筷子敲了这么一下,疯狗瞬间变成了乖巧无比的家犬,在这之后,白老狗再也没冲我吆喝,拿起自己的筷子默默吃起了饭菜。
上楼的时候,罗有方小声问我:“刚才冲你吆喝的那个人,是不是姓白?”
我点头说是啊。
罗有方先是沉默了小片刻,后来又闷闷地说了句:“我好像认识他弟弟。”
这句话在我看来实在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叫好像认识白老狗的弟弟,那你到底是认识啊,还是不认识啊,再者你怎么知道你认识的人就是白老狗的弟弟?
加上罗有方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非常怪异,弄得我心里头十分别扭。
不过我也没就这件事深问,因为老左听到我和罗有方说话,已经提前推开了屋门,我也就没再耽搁,立即进了屋。
大家凑在一起,讨论了一下接下来的行动方案,最后我和老左总结了一下诸位前辈、同辈的意见,粗略做出了一份计划表。
我和老左先去陕西和养尸人一脉“接洽”,李淮山、黄玉忠、刘尚昂、梁厚载,还有金帛番、掌东海与我们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