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1章 独木难支

幽冥通宝 人面鲎 3352 字 10个月前

没等他说完,我就赶紧给他使了个颜色,李淮山这才瞥了左有道一眼,随后就迅速将嘴闭上了。

好在左有道正忙着和刘尚昂打招呼,加上李淮山刚才的声音不算大,他倒也没听见李淮山说了什么。

刘尚昂一过来就问:“你受伤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肋骨上旧伤有复发的迹象,好在没添新伤。”左有道先是应了这么一句,接着又转过头来问我:“地底下的深渊,是不是应该找人来勘测一下?”

这话说的,看似在询问我的意见,语气中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我知道,左有道是打定主意要好好勘察一下地底的深渊了。

虽说不想让外人知道四重空间的事儿,但左有道既然开口了,我也没法说反话,只能点了点头:“那就尽快让人来吧。”

左有道没有丝毫的耽搁,立即让刘尚昂把他的大功率手机拿了过来。

左有道拨通了庄有学的电话,花了好大力气才把苗疆这边儿发生的事儿原原本本地陈述了一边。

在我的印象中,庄有学是那种表面和气,内心严谨的人,这个人不管做什么,都是公事公办,不徇私情,雷厉风行。

因为有了这样的固有印象,所以我以为,等左有道把话说完,庄有学就该和他商量人员配置的事儿了。

没想到左有道刚停嘴,电话另一头就传来了庄有学的吆喝声:“你不好好在家待着,去什么苗疆?好不容易办完了葬教的案子,你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消停呢!”

庄有学虽说是左有道的师兄,不过两个人的年纪相差了二十好多岁,庄有学叫他“孩子”,倒也不过分。

左有道似乎也没料到庄有学是这种反应,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挠着头,对着手机傻笑起来。

接下来庄有学就开始了婆婆妈妈的长篇大论,他训斥左有道,是因为左有道重伤尚未痊愈就跑到苗疆来跟我胡混,前几次左有道给他打电话他没发作,是因为每次打电话过去,庄有学身边都有不相干的外人在场,如今左有道也算是名声在外,他不想在外人面前薄了左有道的面子。

庄有学骂得急,左有道一点也不生气,一边笑着,一边“好,好,我没事,你放心”这么应付着。

看着左有道那一脸又无奈又暖心的笑,说实话,我真有点羡慕。

相对于二爷的棍棒教育,寄魂庄门人之间的那种温情暖意似乎更容易让我动容。

直到庄有学骂无可骂了,左有道才问:“庄师兄,你看看……什么时候能派人过来?”

电话里的庄有学没好气地回应:“我立马调人,你老老实实待着,可别再瞎折腾了!”

挂了电话,左有道就转过头来,给了我一个颇有些尴尬的笑容:“我庄师兄平时特别和善,从来没见他这样过。”

我说:“你看你伤也没好,等这次的事儿了了,你就回渤海湾调养吧,等你好利索了再来帮我。”

“你这是要赶我走啊,”左有道叹气道:“说句实在的,你让我让我待在渤海湾养伤,那整天无所事事的,绝对能给我憋出毛病来,还不如多让我在外面走动走动,心情好了,伤好得还快一点。正巧五月底六月初我得准备毕业答辩,这样,我半个月把答辩的事儿搞定,你等我半个月,等我那到了毕业证,咱们再和不周山算总账。”

和不周山算总账?哪有那么容易啊。

我笑了笑,说:“行啊,说实话现在除了你,别人我也倚仗不上,等回到渤海湾,老仉家给你供药,争取让你在半个月内把伤养好。”

刘尚昂插嘴道:“不是,我听你们俩那意思,你们俩这是打算长期组队啊。那我们这帮人怎么办,你们俩下地又不带着我们。”

李淮山撇了撇嘴:“咱们这些人就专心搞好后勤吧。”

听李淮山这么一说,我和左有道便同时陷入了沉默,刘尚昂可能是察觉到气氛突然间变得有点沉重,就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从地底下走了这么一遭,我和老左都发现了一个问题,如果地底的情况过于复杂,光靠我们俩的能耐,确实不足以应对所有突发状况。

李淮山、黄玉忠、刘尚昂、梁厚载,这四个人,应该带在身边。

李淮山的方向感简直无可匹敌,比罗盘都准,而且他还有感知危险的天赋,每每都能在极端复杂的环境中帮我找到正确的路。

黄玉忠的五感在所有人中是最灵敏的,我靠着鬼眼,确实能拥有远超常人的视距和视觉范围,但我没有黄玉忠那样的听觉和嗅觉,也不能像他那样提前发觉危险。

刘尚昂的能力相对来说比较复杂,这个人擅长勤务,拥有远超常人,但又远不及黄玉忠的五感,而且据左有道说,这个人手里还掌握着一个非常强大的情报网,兼会改造武器,普通的手雷、炸弹不用说,像闪光弹、音爆弹这一类的东西他也能造,更关键的是,这家伙的枪法非常厉害,手持一杆长狙,弹无虚发。

后来我也曾有幸见过刘尚昂展示枪法,他的开枪速度和精准度,就算和吴林相比也不遑多让。

梁厚载更不用说了,修为高超,而且极其聪明,虽然不擅长设局,但往往能未卜先知,让我们占得先机。

刘尚昂和梁厚载还好说,他们从小就跟着左有道在行当里行走,十年过去,早已身经百战。可李淮山和黄玉忠就有点麻烦了,他们两个都属于那种有特长、实力差的类型,如何在短期内提升他们的综合实力,是我和左有道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从那天晚上到第二天下午,我和左有道一直在研究针对李淮山和黄玉忠的训练课程,还没等最终定案,庄有学就带着人来了。

当时我和左有道正坐在帐篷里探讨训练场地该选在哪儿,老仉家的修车厂后院是不错,可就是面积稍微小了点儿,加上这年头寸土寸金,想在渤海湾找一块还没被利用起来的空地,难度可是相当的大。

就在这时候,刘尚昂掀开了帐帘,探进头来对我们说:“山路那边来了三辆军车,应该是庄大哥派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