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你还欠我十一条人命呢。”
“行,那我就当还债了。不过先说好,我不可能跟着左有道去太阳墓,但我能帮他化解眼前的危机。”
“左有道要去太阳墓?”
我刚问出这么一句,吴林就单方面中断了联系。
这座太阳墓,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我的梦境中,没想到左有道竟然要去那里。
可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用处,如今我必须先解决苗疆的事,至于太阳墓,只能先放一放了。
事后我给二爷打了电话,说我已经找到了帮手,二爷则说卢家的棱堂不好找,问我找的帮手是谁,怎么接应他。
我只能告诉二爷:“就是上次和我一起进仙人洞的那个人。”
二爷在电话里“嗯”了一声,说:“如果是他的话,那就不用找人接应了,这家伙肯定能找到棱堂。”
这番话让我觉得有些不是味道,我就问二爷:“二爷,你是不是……认识他呀?”
“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他,他叫吴林对吧,这家伙相当厉害,当年他还带着一帮人来暗杀我,差点就成功了。我说你这孩子也真是,身边总是聚集这样的人,这些人可危险着呢,你和他们接触的时候,多少还是得留点心眼。”
“让吴林去帮忙,您看能行吗?”
“你的人,你看着办。”
我说吴林的身份比较特殊,问二爷能不能帮吴林保密,二爷说行。
在电话的末尾,二爷又嘱咐我,忙完苗疆的事儿以后就老老实实回渤海湾待着,家里没个人坐镇可不行,有嘱咐我好好练功,别介因为手头事儿多落下了修行。
和在仙人洞前离别的时候一样,二爷说的这番话有种交待后事的味道,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吴林完成了他的承诺,他去了卢家棱堂,但也确实没有跟随左有道一起进入太阳墓。
不过当时的我完全没有意识的,我委托吴林去给左有道帮忙这件事,不管是对日后的吴林,对我,还是对左有道,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我们抵达雷山的时候,正是深夜,前两天才刚刚立春,但冬天的冷意犹存,加上当地气候又比较湿润,一路上经常看到路边的树枝上挂着冰霜,古婆婆估计在马路牙上等了我们很久了,我看到她的时候,她的羽绒服上都凝了一层白霜。
真是难为她这样的老人家了,此时她已经冻得将双臂紧紧抱在胸前,可整个人还是微微打着寒颤。
而且这一次古婆婆身边还没跟着徒弟,就她自己一个人站在那儿,看起来有些孤单。
我赶紧将车子停下,李淮山下车将古婆婆扶到副驾驶座上,这里的暖风最足,古婆婆坐了一小会,身子便渐渐暖了过来。
这次旅途的目的地定在了贵州雷山,古婆婆会在那里等着我们。
刚把车开出山东的时候,孙路远接了一个电话,当时他就坐在我后面,我隐约听到他说到了“左掌门”、“九世盗门”、“宗门领袖”这么几个含混的词汇。
我估摸,孙路远口中的左掌门应该就是左有道,毕竟我们这个行当里姓左的不多,左姓掌门那就更少了。
等他挂了电话,我就问他刚才是不是在说左有道的事儿。
孙路远说:“不只是左有道的事儿,还有你的事儿呢,今年的春评有可能无法正常举行,三青会提前给行当里有名望、有资历的小辈评了级,你现在还是天字号了,天字三号。”
还没等我高兴呢,孙路远就絮叨起来了:“这特么升的也太快了,我靠我今年的排名一点变化都没有!”
我岔开话题:“刚才听你说到了九世盗门,你说的是湖北卢家么?”
“左有道召唤行当里的各大宗门领袖在老卢家的棱堂里聚首,这一次聚会之后,行当的人可能就要对葬教发起总攻了。不过我听我大伯说,目前的形势不太乐观,这一次要么是咱们毕其功于一役,要么就是葬教把咱们一锅端了。”
“葬教有这么大的能量?”
“远比咱们想象的大,你想想,这次聚会,不但左有道去了,行当里的三座大山去了,就连苏汉生和很多隐世不出的高手也去了,哦,对了,二爷也去了。二爷加三座大山,那可就是咱们这个行当的最强阵容了吧,再加上左有道和苏汉生这样的绝顶高手,这帮人凑在一块儿,都能把天给翻过来,可就是这样,胜算也只有四五成,你想想葬教有多牛叉吧。”
真是长见识了,以前我就听说葬教能量巨大,但没想到这么强悍。
不过回头想想,就连吴林那样的狠角色都要受到葬教控制,其幕后黑手的能耐之大由此可见一斑。
孙路远接着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出把子力气,可像咱们这样的小辈,去了还不够给人家添乱呢,再说人家左有道也未必愿意召咱们去。”
他那边正说着,我的手机就响了,点开屏幕一看,是庄有学打来的。
联想到孙路远刚才那番话,我一看到庄有学的名字,就知道他打这通电话的目的是什么。
本来我想戴蓝牙耳机接电话来着,可李淮山手快,直接把免提给我开开了。
电话一通,庄有学丝毫不拖泥带水,立即问我:“有时间来湖北一趟吗?”
葬教的事确实很重要,可苗疆的事儿一样重要啊,苗疆要是被颠覆,那得引起多大的骚动,我估计不周山就是看准了行当里的高手全都去对付葬教的空当,才突然向苗疆下手的。
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再者我就算去了湖北,怕是也提供不了多少助力啊。
忖度再三,我才对着手机说:“我这会儿正往苗疆赶呢,最近这段时间,苗疆那边儿可能要出大事,咱也不能光顾着对付葬教,把别的事儿都给耽搁了呀。”
“你怎么知道我找你要干什么?”
“孙路远就在我车上呢,刚才听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