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我立即提醒后面的人:“洞里有邪尸,那家伙知道怎么掩藏身上的邪气,都把眼睛放亮点儿,别着了它的道儿。”
李淮山面带疑虑地问我:“刚才那一下是怎么回事?”
他说的是刚刚所有人突然眩晕的事儿。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经历过这场突如其来的眩晕之后,鼻腔和喉咙中的粘腻感竟然彻底消失了,就连凝结在皮肤表面的水珠都少了很多,气温似乎也没有那么高了。
趁着青崖子的身体状态有回升的迹象,我赶紧催促大家继续深入。
当时我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总觉得环境本身好像并没有任何变化,突然觉得轻松,只是我们的幻觉。
前行不到一百米,我的视线又出现了短暂的模糊,当周围的情景再次清晰起来的时候,脚下的岩石和洞穴的顶端竟然变得像水晶石一样透明,我和李淮山拿着手电扫光,就见头顶上好像有水在流动,偶尔还能看到水草的残骸快速飘游过去,脚下则是一片正好能被光线照穿的深潭,潭底立着大量用三根石条搭起来的门洞。
“怎么变成透明的了。”李淮山一边朝地上扫光,嘴里一边嘟囔着。
直到黄玉忠嚷了一声:“快看左边的石墙!”,李淮山才将光束转向了左侧。
我顺着他手里的光束朝左墙上看,竟发现原本坑坑洼洼的石壁变成了一面平整的镜子,李淮山扫光的时候,镜面上的反光非常锐利,和光束一起被映照出来的,还有我们七个人的影子。
手电的光在镜子上移动,一一照亮了每个人的影子,背包、体型、发型都被映了出来,唯独脸上的五官全都是模糊的。
我眯起眼睛,盯着自己的倒影仔细看,终于看明白了,在我的脸上,只有一层苍白的皮,根本没有五官。
不只是我,每一个人的影子都没有脸!
大小黑和铁锤直接就没有出现在镜子里。
我立即反应过来,这些东西肯定都是幻象,赶紧问李淮山:“二狗,你看到什么了。”
从李淮山口中得知,他看到的景象,和我看到的一模一样,他的话也得到了黄玉忠和孙路远的附和。
所有人都看到了完全一样的幻象,坏了,这下可麻烦了!
戒烟好痛苦啊,我当初为什么要学抽烟呢,为什么呢。
刚才铁锤一定发现了什么,这只猫我养了两年了,从来没见它像刚才那么紧张过。
李淮山离我最近,他也看到了铁锤刚才表现出来的异常,脸色不由地一变:“从来没见铁锤这样过。”
我转过头去问黄玉忠:“大忠,你刚才看到什么了吗?”
黄玉忠一脸懵,冲我摇了摇头。
在队伍末尾压阵的吴林已经端着枪进了洞口,我立即招呼大家朝洞穴深处进发。
除了铁锤之前表现出来的异常,刚进洞的时候,似乎也没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可随着越走越深,我心里就开始隐隐发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温度开始上升,每个人脸上都浸出了一层细细的水珠,也不知道是凝结的潮气还是汗,与此同时呼吸也变得不那么顺畅,空气中好像散布着一层看不见的油,喘气的时候,会感觉鼻腔和喉咙里都粘了一层油膏子,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青崖子毕竟年纪大,渐渐就有些扛不住了,走在他身后的掌东海建议休息,却被李淮山一口否决。
李淮山说,这个洞穴给他的感觉非常不好,建议大家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如果青崖子的体力实在扛不住,黄玉忠和掌东海可以轮流背着他走。
青崖子怕给大家添麻烦,也没让别人背,还是坚持靠自己的两条腿徒步前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竟然渐渐适应了鼻喉挂油感觉,甚至觉得还好挂了一层油,呼吸反倒更加容易了。
回头看看李淮山他们,每个人都是一副稍显轻松的表情,刚刚呼吸受阻的时候,他们可都是一张苦大仇深的脸。
我意识到不对劲,但没第一时间说出来。因为挂在鼻喉里的油无毒,似乎并没有明显的为害。
在这之后我们又在洞中走了将近半个小时,身后的李淮山突然扯了我一把,我回头去看他,就见他一手拉着我的背包,另一只手护着额头,一副站不稳的模样。
不只是李淮山,后面的黄玉忠、孙路远,还有青崖子也摆出了类似的表情。
我正要开口问他们怎么了,耳道里突然一阵嗡鸣,整个人都昏了头,不过这种眩晕感持续的时间极短暂,一两秒钟之后,我再次找到的平衡,可李淮山和孙路远已经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
黄玉忠惊地大喊:“怎么回事?”
我一边将李淮山拉起来,一边冲黄玉忠摆摆手,示意他冷静,随后又探出脖子,朝吴林那边看了一眼,却见吴林和掌东海正互相搀扶在一起,看样子,刚才他们两个也出现了短暂的眩晕。
我问黄玉忠:“你刚才也有眩晕感吧?”
黄玉忠下地干活的经验最少,现在已经有点紧张了,他先是用力冲我点了点头,随后又警惕地朝四周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