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刘书望的结局

幽冥通宝 人面鲎 3416 字 10个月前

出山的时候,我看到了张大有,他和另外三个与会者组成了小队,正一路向正北方向进发,看样子,他这是不想在半路上遇到我们啊,为了避开我们,就连停在牧场的车,也不要了。

看着张大有越来越远的背影,我也只能在心里叹一口气。

算了,随他去吧。

有苏汉生同行,大家都很安心,一路走来,除了偶尔被风雪阻挠一下脚程,什么都没发生。

值得一提的是,苏汉生在雪山中行走的时候,不管是狂风,还是地面上厚实的积雪,都无法减缓他的速度,大雪纷飞间,他就像一个潜藏在昆仑山的仙人,身姿轻盈,如履平地。

当时苏汉生甚至没有穿冲锋衣,更没带防风镜,浑身上下就只有几件单薄的衣服。

和他这样的老前辈相比,我们这些后生仔实在有些自惭形愧,在我们和苏汉生之间,存在着一条巨大的鸿沟,这条鸿沟,就叫做差距。

从小西峰出来的时候,江曲和巴桑已经在墓道里等着我们了,之后我们又用了几天时间回到牧场,向柯宗毕道别。

苏汉生这人很有意思,出山之前,他还老念叨着,要和柯宗毕好好聊一聊,可到了牧场以后,从头到尾就只和柯宗毕说了一句话。

当时柯宗毕问他:“你怎么来了?”

苏汉生的回答是:“哼!”

就说了这一句话,后来就再也没开过口。

之前苏汉生说帮我们安排车,可他所谓的“安排”,就是领着我们冲到公路上,拦了一辆刚从高原下来的大巴,那是旅游团的车子,苏汉生拦下它的时候,车上还有不少人。

大巴司机可能是觉得苏汉生穿得寒碜,当场就拒绝了他的请求,可苏汉生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极为凶悍的威势,司机师傅吓得不轻,只能同意我们几个上车。

在这里,我也不得不承认,苏汉生的脾气确实很古怪,他只有在面对一些特定的人时,才能变得比较正常。

对了,临离开牧场的时候,曲江和我约好了,入秋以后去渤海湾看我。

苏汉生一路陪着我们到了青海地界,才在服务站和我们道别,一个人回了昆仑山,我们也下了大巴,在服务站休息一夜之后,转道前往海南。

也多亏带上了黄玉忠,老黄家在青海这边有产业,他提前给当地族人打了电话,第二天一大早,黄家人就送了辆商务过来。

这一趟昆仑山之旅,着实耗费了我不少时间,阳历四月就上了高原,等我将车子开下高原的时候,已经进了五月。

从高原到海南,最近的路也要穿越四个省份,途径四川、贵州、广西、广东,最后才能坐船抵达海南。

我将车子开进四川境内的那天,正好赶上下大雨,车窗就像被泼了水,水帘顺着玻璃一道一道地滑下去,除了前后车窗还能在雨刷的帮助下看到点东西,侧窗全是水蒙蒙的。

窗户肯定是不能开了,搞得我和李淮山都不敢抽烟,他是憋得难受,我是嘴里上不叼点东西,心里不舒服。

整个车里也没个人说话,所有人都闷着。

嗡……

放在仪表台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李淮山伸长脖子扫了眼屏幕,转过头来说:“白老狗的电话。”

“接。”

李淮山接通电话,并开了免提,对面立即传来了白老狗的声音:“刘书望死了,自杀!”

合着将刘书望带出昆仑山的人,就是白老狗啊。

我感觉白老狗的口气不太友好,心里有点疑惑,接着又听他嚷嚷:“你下手也太狠了,刘书望一身修为全废了不说,浑身经络也全都被打乱,今天又赶上暴雨……”

信号不太好,后面的话我也没听清。

当时我只是抬头朝车窗外看了一眼,大雨漂泊,路面上腾起了浓浓水雾。

等信号恢复正常了,我才问白老狗:“你也在四川吧?”

白老狗好像愣了一下,过了好半天才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

既然他就在四川,刘书望自杀的原因,我大概也能猜得到了。那家伙被我打乱了全身经络,虽说暂时不会死,可一到了阴天下雨,全身经络就会剧痛奇痒。

说实话,我废他修为的时候,并不清楚这所谓的“剧痛奇痒”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不过现在看来,那种感觉应该是常人无法忍受的。

白老狗还在电话那边抱怨着:“好不容易逮到了一个活口,竟然还自杀了。你心里难道还不明白,这个刘书望到底有多重要么?要想大张旗鼓地调查不周山,只能靠他打开第一道缺口。”

我撇了撇嘴,思考着该如何接白老狗的话。

这时候黄玉忠伸过手来,拍了拍我的肩,安慰道:“你也别太自责啊,我们也知道,你本来不想这样的。”

不想这样?不想哪样啊?

刘书望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不对,也不能说没关系,他毕竟是我们用来调查不周山的一条线索。

我从后视镜里看了黄玉忠一眼,却发现他正摆着一脸悲天悯人的表情。

李淮山问白老狗:“刘书望怎么死的?”

白老狗骂骂咧咧地说:“趁守卫不注意,夺了枪,崩了自己的脑壳。仉若非,你特娘的到底有没有点逼数了,刘书望的经络被伤成那个样子,就算他不自杀,这一场雨下过去,他也得变成白痴!”

他言辞太激,弄得我也是一阵烦躁:“这事儿能怪我吗?人是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死的,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整日里都想些什么,连个人犯都看不好!什么样的守卫连自己的枪都看不住?要不是刘书望经络错乱,指不定他现在都逃出来了!”

信号又出了问题,电话里只剩下一阵嗤嗤啦啦的噪音,也不知道我说的这些话,白老狗听到了多少。

李淮山挂断电话,冲我叹了口气:“这下可倒好,你和白老狗十有八九要结下梁子了。”

我不由地皱了下眉:“结梁子就结梁子,怕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