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人的议论,我并不感兴趣。
回到住处的时候,刚想抬手敲门,黄玉忠就把屋门打开了。
李淮山也从门缝里凑出头来,快速打量了我一下,他见我衣服上有血迹,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你受伤了?”
还有不少人压在窗玻璃上盯着我,我也不敢说太多,只回了一句:“左手被刀扎过。”,就快速闪进了屋里。
自黄玉忠将门锁好,李淮山将孙路远扶到床上。
我翻出一套唐装,替换了身上的破衣裳,李淮山凑过来问我:“姓孙的这是怎么了?”
“没大碍,休息休息就好了。”我朝着床上看了一眼,随口回应道。
黄玉忠站在门口,松一口大气,远远地对我说:“还好你们两个都没事,之前我还听其他的与会者说,九龙窟里出了不少事,很多人都受了伤。”
我点头:“我也听孙路远说,今年的九龙窟确实比往年要难,有人受伤也在情理之中。”
黄玉忠:“可我听别人说,刘书望在破关的时候暗伤了不少人,你们碰到他吗?”
“刘书望是不周山的人,我已经废了他的修为,现在他被苏汉生带走了,也不知道苏汉生会如何处置他。”我倒了一杯水,走到火坑前坐下。
李淮山赶快凑过来问:“听说刘书望和贺洪豪一路冲进了第八窟啊,照你这么说,你和孙路远也进第八窟了?”
我笑了笑:“苏汉生提前将我和孙路远放进了九龙窟,我们走得快,穿越第九窟之后等了足足三天,刘书望才现身,至于他在破关的时候都做些什么,说实话我也没亲眼见到,只是听说他在第九窟袭击了贺洪豪。”
黄玉忠顿时瞪大了眼:“你穿越了九龙窟?刘书望废了修为,孙路远又昏迷不醒,这么说,你赢到了最后?我的天呐,你是真猛啊。”
我刻意忍着,不让自己显得太得意,只是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李淮山就在一旁追问:“你们俩是怎么穿越九龙窟的,跟我们说说呗?”
他说话的时候,黄玉忠也是一脸好奇地盯着我。
这两个家伙,本来还抱着听热闹的心思,可当我将穿越九龙窟的种种细节娓娓道来,他们两个也是一脑门的冷汗。
尤其是我说到罗汉和太监那一段,他们两个的表情,比我面对这两个高手时还要紧张。
等我把话说完,李淮山才闷闷吐出一口气,颇有些感慨地说:“这也就是你,要是换成我,估计早没命了。”
我给了他一个微笑,没多说什么。
过了没多久,三青会就送来了四人份的饭菜,我也懒得再去想那些烦心事,美美吃了顿热饭,就随便打了个地铺,躺下休息了。
苏汉生不管是凝炼念力,还是施展术法,都没有丝毫的痕迹,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将念力凝炼出来的,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施展出术法的。
这个人对于念力的控制,已臻化境。
他甩动着烟杆,每一次出手都能击中罗汉,硬生生将罗汉给逼退了。
太监引来的业风也无法撼动苏汉生,光是那变幻不息的阴阳炁场,就能将业风摧得七零八落。
仅仅几秒钟的功夫,苏汉生就将两人逼出了隧道,我也拖上刘书望,特别跑出去观战。
一入墓室,苏汉生就以极快的速度掐出一道指诀,他的手速极快,我只能隐约看出那是一个复杂的指诀,却看不清苏汉生的具体动作。
墓室里的炁场瞬时间变得极端混乱,阳气、阴气随意变化,看似毫无规律,其中又像是保持着某种特殊的平衡,我能感觉到那股平衡,但看不出其中的玄机。
所有人都意识到苏汉生要动用大术了,罗汉和太监也不例外。
这两个人脸上同时出现了短暂的紧张,太监快速朝刘书望瞥了一眼,冲着罗汉疾呼:“撤!”
说话间,我看到他抓住了罗汉的手腕。
紧接着,我就感觉墓室里的炁场突然一沉,那是一种很怪异的沉静,仿佛所有的声音都在那一瞬间消失了,而在下一个瞬间,太监和罗汉的身形竟凭空消失。
苏汉生猛皱一下眉头,散去了身上的念力。
李诞快速来到苏汉生身前,正要开口,苏汉生就抢先一步说:“加强内山境界。顺道查查那两个人是怎么混进来的。”
李诞赶忙抬起手,朝着墓室里的使者打起了手语,他一边打手势,一边也转过头来,朝我这边观望。
那时候我正攥着刀柄,将短刀一点一点地从手掌上拔下来,刀身每出来一点,伤口上就迸出一股鲜血,李诞愣愣地看着我,眼角一下一下地抽搐。
我冲他笑了笑,他就把脸扭到一边去了。
使者们开始从西门撤离,李诞才开口问苏汉生:“苏爷,要不要搜山啊?”
苏汉生摇了摇头:“不用折腾了,内山已经感觉不到那两个人的气息。你带上李延、李涎,把今年的评级表做一下,仉若非和孙路远的级别暂定。”
李诞朝苏汉生抱了抱手,转身就走了。
我将刘书望扔在一边,拿一块手帕擦着左掌上的血迹,一边对苏汉生说:“苏前辈,依您来看,刚才那两个是何门何派啊?”
“肯定是不周山的人。可他们所用的功法,却不属于不周山。”说话间,苏汉生就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他的视线落在刘书望脸上,随后便皱了皱眉头。
交手之初,刘书望就被打破了鼻子,后来又被尸气腐蚀过面皮,如今这张脸上又是血又是脓,简直惨不忍睹。
苏汉生朝着他扬了扬下巴,质问我:“你下手是不是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