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还有正事儿没办完呢。
我点点头,也没再啰嗦,就带着大家继续向前走。
途中我找了个空当问小黑:“哎,小黑啊,我和二狗老了以后,是不是每天都这个样子?”
小黑没明白我的意思:“什么样子?”
我说:“我们是不是老了以后,就经常吵架?”
小黑摇了摇头:“我哪知道啊,我又不知道在这五十年里都发生了什么事。”
我和小黑正说着话,吴林就问了句:“你们两个聊什么呢,这么小心翼翼的,是不是在说我和二狗的坏话?”
我没心思回答这种不着调的问题,只是问吴林:“老吴,你还记得咱们在渤海墓里见到的那只凶神么?”
吴林点点头:“记得啊,怎么了?”
我说:“我记得,上次在墓里头,那只凶神就像是能在不同的空间中移动一样,现在的仙蛊也是,前一刻还在眼前浮着呢,这一刻就突然消失了,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吴林先是一愣,接着就变得紧张起来:“你说什么,突然消失?”
没等我回应,他又嚷嚷起来:“坏了!仙蛊肯定也进过四重空间!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快走!”
一边说着,他就突然加快了脚步。
我被他弄得有些回不过味来,就撒开腾云步追到他身旁,问他:“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着急?”
吴林狠狠咬了咬牙:“墓道有几条重叠的时序,仙蛊在这个时序里斗不过你,很可能潜入到另外一条时序里去了。”
我皱起了眉头:“什么意思?”
吴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这样,我问你,你觉得,二十岁的你,能斗过七十岁的你吗?”
“这还用说吗,要不是多了这五十年的道行,别说是仙蛊,光是一只血灵就够我折腾的。”
“那你想想,你能斗得过五十年后的仙蛊,可你能斗得过一百年后的仙蛊么,能斗得过一千年后的仙蛊么?”
我默默回味着他的话,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如今的仙蛊也就是几百年的道行,我靠着生死鼎和大小黑,还能勉强压住它,可它要是再得一千年道行,恐怕在阳世间,根本没人能镇得住它了。
但有一个问题,似乎解释不通。
按理说,我们不太可能见到千年后的仙蛊吧,如果墓道里有一条时序已经延伸到了千年之外,那么在那个地方,不但仙蛊能平白得到千年道行,就连我们几个,也都一千多岁了。
李淮山一手掐着指诀,另一手倒提飞爪,吴林身上的灵韵被他抽出来以后,就快速聚拢在了飞爪的爪刃上。
有了吴林的灵韵加持,李淮山肯定能逆转形势,我也终于松了口气,安心地观望着。
在将来的五十年里究竟都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刚才从摧骨手中涌出的三道连绵震劲,却着实惊到我了,没想到,摧骨手竟然还能这么用。
也许有了这一次的经历,我可以提前窥视到玄牝三卦和摧骨手中的一些诀窍,现在目不转睛地看着李淮山,也是想弄明白,他五十年之后的修为到了怎样的境界,他得到的传承,除了玄牝三卦之外,还有什么。
当灵韵完全聚集在飞爪上的时候,李淮山口中喊了一个“疾”字,随后就见他收了指诀,并将掐在一起的五指用力张开。
下一个瞬间,飞爪就像有了意识一样,突然腾空而且,像闪电一样飞向了野人王。
当时野人王正施展一道大术,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墓道中的阴秽炁场在它身上迅速聚拢,它口中念念有词,脚下也迈出了怪异的步伐,那种步法,看起来有点像茅山宗的九宫天罡步,但走法是相反的。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步法,一时间确实感到奇怪。
飞爪在半空中惊起一道迅疾的风声,眨眼间就到了野人王面前,血灵似乎感应到了危险,一个箭步上前,挡在了飞爪和野人王中间。
李淮山立即吟唱口诀,他用的是我听不懂的语言,也听不明白这段口诀的内容,只看到飞爪在接触到血灵的胸口时,突然在半空中变了方向,兜出一个规则的圆弧,绕过血灵,随后又直朝着野人王冲了过去。
血灵快速抬手,想要抓住爪链,李淮山将念力集中于指尖,在半空中画出了一道异常复杂的符印,又喊一声“疾”!,符印临空一现,接着就压在了血灵身上。
要说凌空画符这门手艺,在老仉家的家学中也有类似传承,不过仉家传下来的符印,大多非常简单,李淮山画出的这道符,却是繁复无比,施术者除了要对符印本身记得足够精准,论对念力的控制,其精度、灵活,都不是仉家符印能比的。
说得简单点,李淮山画出的这道凌空符印,放眼整个行当,也没有几个能画出来。
而李淮山从动念到出符,前后也不过一眨眼的功夫。
那道带着精纯念力的符印刚一压在血灵身上,血灵就像是被冻僵的一样,整个身子顿时定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飞爪的爪头也稳稳落在了野人王的小腹上,李淮山用力一拉,锋利的爪刃立刻将野人王的皮肉撕破,而那股从吴林身上抽出来的灵韵,也顺着伤口,快速涌入到野人王体内。
吴林的灵韵中夹带着和生死鼎一样的气息,野人王此时的反应,也和被生死鼎砸中的那具无头尸一模一样,就见它浑身上下都在顷刻间冒起了浓浓黑烟,浑身的白毛不过几秒钟的功夫就被熏得乌黑。
生气、邪气、念力,也在同一时间从野人王身上快速消散。
上一刻它还在施展大术,可没等术法完全施展出来,这一刻,它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野人王一死,李淮山立即将精力放在了血灵身上,他试图用同样的方法镇杀血灵,可当爪刃扎进血灵的肩膀,灵韵快速蹿出的时候,血灵却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突然变得狂躁起来。
一看情况不对,李淮山丝毫没有迟疑,快速收回了飞爪,又凌空画出三道符印,并将这三道符印全部打入了血灵体内。
我看不出这种符印到底有什么用,只看到血灵又一次被定在了原地。
李淮山散了飞爪上的灵韵,收我爪头末端,侧身朝着吴林大喊:“这玩意儿有弱点吗?”
喊话的时候,他还特意朝血灵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