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血蛊

幽冥通宝 人面鲎 3416 字 10个月前

我一边吼着,一边迈着腾云步,头也不回地冲进了营地。

中途不放心,我还回头朝李淮山那边看了一眼,还好他没有跟上来,此时已经聚集了温老板他们,朝着山头方向撤了。

江老板,你可千万别出事,不然我回去可没法跟仉亚男交代啊。

我心里这么想着,脚下不断变换着节奏,速度越来越快。

这时候大片虫潮已经压在了江老板栖身的屋门口,我冲到门前的时候,它们又调转了方向,朝我压了过来,我也没多管,压低了身子,闷头就冲进了屋。

就见江老板在地上摆满了大小不一的竹筒,大花和青枣蛊都在她身边,还有很多通身白底,头脚都长着黑色花纹的虫子围在江老板身子周围,此时正漫无目的到处游窜着。

江老板听到了我的脚步声,第一时间回头观望,见来人是我,就皱了一下眉头:“你回来干什么?快出去!”

“我吃过冰蚕蛊,普通的蛊虫伤不了我。”

说话间,我抬手拍掉了挂在身上的几只虫尸。

就在进屋的那一瞬,这些蛊虫已经咬破了我的皮肉,只不过冰蚕蛊的毒性比它们身上毒性来得更烈,除了脖子和手背上多了几道很浅的血口子,我没受太大影响,反倒是它们,一接触到我的血,当场就死透了。

说来也是奇怪,冰蚕蛊留在我身上的毒性,对活人可以说没有任何影响,但对于自身带毒的东西来说,却有着先天的克制力。

江老板在我身上扫了两眼,嘴角微微一挑:“我倒是把你吃过冰蚕蛊这茬给忘了,行,既然你不畏野蛊,就留下来帮我吧。”

此刻站在我面前的江老板,又变得和平日里不一样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扰人心境的妖媚,不过看一看趴在她头顶上的青枣蛊,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屋子里的黑白蛊对外面的蛊虫来说似乎有着很强的压制力,那些血蝗似的东西一个都没敢进来,就抖着翅膀压着门框,雨声和振翅发出的鸣响交杂在一起,让人不由得头皮发碜。

我抬高了脚,迈过地上的大片蛊虫,来到江老板身边。

江老板的视线则落在之前被我挖开的土坑那边,眉头微蹙。

我感觉她好在在等待什么,就问了句:“你在等什么?”

江老板慢慢叹出一口气:“每个蛊巢里都有一只虫王,如果不把这东西给弄死,营地里的血蛊就会一直追着咱们,不把所有人弄死绝不罢休。好在你发现的早啊,要是到了晚上,就算是我,也压不住这只虫王。”

我有些不明就里:“你已经把虫王压住了?”

“没呢,”江老板摇头:“我在土坑旁边撒了虫母粉,很快它就会出来了。要说咱们也是够背的,还没进内山就碰上了血蛊,在凡世间诸多野蛊中,血、黑两蛊是最难缠的,血蛊邪,黑蛊猛,遇到了它们,总归没有好果子吃。”

青枣蛊一出,江老板不但气质大变,连话也变得碎了起来,她现在的样子让我心里十分别扭,也就没接她的话茬,只是闷闷沉着一口气,死盯着屋角里的土坑。

我立即拿出工兵铲,掘开了地上的湿土。

第一铲子下去的时候,铲头刚入地,我就听到咔吧一声脆响,好像地底下有什么被铲子给硌断了。

又下了几次铲,土层被我打开了一小片,不到十公分深的坑里就出现了扎眼的红色,看上去就像是有人在土壤里注了几洼鲜艳的红墨水。可凑近了一看才看明白,埋在土里的东西,根本就是一根根血色的骸骨。

我立即朝金向前挥挥手:“金哥,别忙了,这地方不能住。”

这么一开口,先前还凑在门口的李淮山他们立即围了过来,金向前也放下手里的活计,跑过来一探究竟。

江老板弯腰下,从土坑里抽了一根骨头出来,仔细打了两眼,随后眉头就蹙成了一个“川”字。

温老板看了看她手上的半截骨头,也是大皱眉头。

李淮山多嘴问了一句:“这是人的骨头吗?”

江老板点头:“是块腓骨,中间被若非的铲子切断了,其他地方都非常完整。死者生前应该中过奇毒,骨质已经石化。”

说完,江老板就随手将骨头扔在一边,回过身来对我说:“营地下面可能是个成巢不超过三十年的新蛊巢。”

我不敢耽搁,立即朝大家挥手:“收拾东西,撤!”

铁锤纵身一跃,从房梁上跳了一下,一下就钻进了我怀里,我用冲锋衣将它裹住,顺手将工兵铲插进背包的侧兜。

好在大家都还没来得及打开背包,这会儿也不用清点物资了,一个个背上背包就撒腿朝屋子外头撤,李淮山要带路,第一个出门,其他人也都紧紧跟在他后面,我和江老板则留下来殿后,以防不测。

等所有人都出去了,江老板才朝我扬了扬下巴:“你先出去,我很快就跟上。”

对付蛊物,江老板的经验比我老道得多,此时见她一脸严肃,我也没多说废话,抬腿就迈出了门框。

刚一出门,就听江老板在屋子里喊:“你们先出营地,快!”

温老板立即回问一句:“老江,你要干什么?”

江老板:“别废话,快走!”

我立即将手压在了温老板的后脊梁上,推着他快速朝营地外面撤。

现在不是说废话的时候,温老板修为虽高,但他不是蛊师,也没有药力护身,留下来只能成为江老板的累赘。

我感觉江老板一定察觉到了我没无法发觉的危险,就打算先护着大家出去,再单独折回来找江老板。

营地中留出了一条东西走向的小路,刚才来的时候我还没注意,现在沿这条一直走,才渐渐发觉有些不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