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我离开库房的时候,脑袋还是一阵阵地发木,李淮山抱着铁锤来到我面前,问一声:“怎么样了?”
我撇着嘴摇摇头:“鬼物和邪尸都镇住了,可我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李淮山抱猫抱久了,胳膊可能有点累,他换了换手臂的姿势,完了才问我:“哪不对劲啊?”
我看着他说:“你不觉得太简单了吗?一只能让所有村民集体离魂的鬼物,竟然这么容易就被镇住了。”
李淮山耸了耸肩膀:“简单?看你脖子上还有伤,我还以为你在楼上干了场硬仗呢。”
我摸了摸脖子,上面还挂着一点没干透的血迹。
这时李淮山又问我:“王老太的尸体怎么处理啊?明天她儿女就回来了。”
确实,要是今天晚上不把王老太的尸体运回去,指不定明天她孩子回来会出什么乱子呢。
我从李淮山手里接过了铁锤,然后朝库房顶楼的大窗扬了扬下巴:“把老太太背下来吧。”
李淮山正揉捏着自己的胳膊,一副终于解脱了的表情,乍听我这么一说,顿时瞪起了眼睛:“为什么让我背,你下来的时候怎么不把她弄下来?”
我抚着铁锤的后背,长长吐了口浊气:“我累了。”
李淮山充满鄙夷地瞥了我一眼,但在这之后也没再废话,一阵风似地进了库房。
没过几分钟,李淮山就背着王老太的尸体出来了,他背着老太太在前面带路,我跟在他身后,一边朝王老太家走,一边在想那个跛足到底去了哪里。
王老太家的院门被我踹烂了,就这么弯弯扭扭地落在地上,可之前挂在锁鼻上的铁链却被人捡走了,连同挂在铁链上的锁头也一并消失了。
李淮山看了看地上的门板,又转过头来看我。
我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先不要声张。
在这之后,我们就跨过门板,径直进了灵堂,灵床被李淮山踹劈了,手头也没有钉木头的工具,李淮山只能先把老太太放在地上,我则快速关上门窗,在王老太家里快速探查一遍,确定家中无人,才回到灵堂,将窗帘掀开一道小缝,朝着院门方向观望。
我断定是跛足拿走了铁链和锁头,他现在说不定就藏在附近,亲眼看到我和李淮山带着王老太的尸体进了院子。
如果那家伙真的在附近,他应该还会有其他动作。
我沉住心境,一动不动地望着院门外,外面的人似乎比我更有耐心,藏在那漆黑的夜空下不发出一丁点声音。
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月亮越升越高,凌晨四点多的时候,天色还没开始见亮,可月光照射的角度却让院墙下的阴影变得很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