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紫玉对宝婳道:“往日里都说负心男子如何可气该死,如今看来,这负心女子也一样该千刀万剐,石头哥真是太可怜了……”
宝婳越听,小脸越是苍白,只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便含糊地说自己还有事情,匆匆就回去了。
这会儿梅襄尚未起身,宝婳到了另一间屋去,走到窗下将那小像打开来又细细查看,这回还在底下看到两个小字,上面隐约写着“绣儿”。
宝婳看得后背都生出了冷汗。
不是因为她看到绣儿就想起了什么。
而是因为……这字迹实在太过眼熟。
她未必能够记住旁人的字迹,但她自己的字迹是再熟悉不过的。
“宝婳,你在做什么?”
宝婳吓得一哆嗦,忙将东西塞起来,回过头去,便瞧见梅襄倚在墙边,揉捏着眉心。
宝婳忙迎上前去,轻声道:“二爷,你怎么起了?”
他往往前天夜里饮酒,早上便会有些头疼,要多睡会儿才能缓些。
“你一早上去了哪里?”
宝婳正想扯谎,他却捉住起她的手腕,将她紧攥的手指打开,瞧见她满掌的冷汗。
他的漆眸朝她看去。
宝婳忍着心虚,结巴道:“二……二爷,我有些怕。”
“你怕什么?”梅襄问她。
宝婳轻声道:“昨天晚上,夫人叫人将我带去后院,想要将我推进枯井里去……”
梅襄脸色微沉,他放开了宝婳,便转身要往外去,宝婳生怕他做出冲动的事情,连忙将他拉住,“二爷,是昨天那人于心不忍,他临了放我走了……”
梅襄顿足,“你说的是谁?”
宝婳讷讷道:“是一个粗使,早上我同紫玉去看他,他差点被人勒死,二爷,你说他会不会因为放走了我,才招来了夫人的报复……”
“二爷,你帮帮他好么?”她牵住他的袖子,比起夫人,心底更担心石头的安危。
梅襄眉心微缓,扫了她一眼,道:“我知道了。”
宝婳见自己将这件事情囫囵过去,这才偷偷地松了口气。
然而更大一团迷雾却在她的心底扩开。
她失去了记忆……醒来时也是在人贩子手上的。
难道她真的会是石头的未婚妻么?
宝婳整整一上午都十分坐立难安。
晌午之后,她便又忍不住去了石头房间。
然而石头不在,宝婳转而去了他往常做事的地方,果真在那里看见了他。
“石头哥……”
宝婳同紫玉一般称呼,唤了他一声。
石头回头瞧见宝婳,顿时一愣。
宝婳上前去,他忙拿起东西掉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