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那丫头软乎乎的,平日里见人就笑,没什么脾气。

真生气起来挺恐怖的,他还真有点怕。

何春生接着苦笑:“她估计不太想理我,连多余的话都不想同我说。”

翁婿两个同病相怜。

赵凛语塞,颇为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是我连带了你,要不我两都躲躲?”

何春生:“要不您还是回去吧,宝丫妹妹正担心您呢。而且您还病着呢,她不看僧面看佛面,不会冷待您的。”

赵凛在面对闺女的时候像来比较怂,硬生生躲到临近亥时才回家。

夜色昏黑,有风,他路过自家闺女的院子时特意看了看。确定里头已经熄灯了,才往自己书房去。摸黑到了书房,刚掏出火折子就被暗夜里一双莹莹发绿的猫眼睛吓了一跳。

火苗窜了起来,猫猫吓得喵一声叫,窜走了。

然后赵凛就瞧见自家闺女恼怒中红肿的双眼。

烛芯噼啪跳了两下,他直起身,摸摸鼻子,讪讪问:“还没睡呢?”

赵宝丫双眼开始蓄泪,抿唇委屈的盯着他。下一秒,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汹涌而出。

赵凛怎么也装不下去了,叹息一声投降,走到她身边,伸手摸摸她的发顶:“好了,多大了,还哭鼻子。我这不是好好的,又没死!”

赵宝丫一听死字,哭得更凶了,抱着他的腰哭到打嗝:“呜呜呜,你和春生哥哥都太坏了。这么久了都不叫我知道。你们总绝对是为了我好,自以为是!我一点也不好呜呜呜,就我一像个傻瓜一样,阿爹都病得这么严重了,我还只想着成亲,呜呜呜……”

赵凛沉默得,有一下没一下顺着她的背。

等她终于哭够了,他才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你不必太担忧,春生会治好我的。”

赵宝丫哽咽,抬起红肿的眼睛瞧着他:“嗯,阿爹一定会好的。但在这之前,我要日日跟着阿爹,我要做阿爹的大脑,帮你记住所有想记住的事,这样你就不用每次都掏小本本了。”她爹记忆力下降,万一那次忘记带多麻烦。

“你跟着我?”赵凛惊了惊,“你一个姑娘家,跟着我在朝堂上进进出出像什么话?”

赵宝丫揉揉还有些发酸的鼻子:“我有办法的。”

赵凛还当她是什么办法,直到次日,赵宝丫换了一身男装出现在他面前,他忍不住瞪眼。

反驳的话还没说出口,赵宝丫就道:“若是阿爹不让我跟着,我就日日在家哭,把自己哭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