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冯首辅,天禧十九年大旱贪污了十万两赈灾银的那个。”
“啊,他不是被斩首吗?怎么还活着。”
“不知道啊,听说跑到青州一带当道士了!”
“他还有脸去当道士,当年害死了多少人!”
“皇帝不是下了旨重审那案子吗?会不会当年不是他干的?”
很多不明就理的百姓才不管这么多,他们只知道他们有亲人在那场旱灾中亡故了。囚车驶过之处不少人往里面丢菜叶子、破布,臭鸡蛋。
禁卫军不停的呵斥,但效果甚微!
赵宝丫帮她爹拿印章,并不知道他爹是要翻案,这会儿听到百姓的议论也没多大感觉。直到听到道士一词,她微微蹙眉,努力往囚车里看。
囚车越驶越近,囚车里的人蓬头垢面,道袍加身,盘腿靠坐在里面。被一颗鸡蛋精准的砸中额头,无意识的动了一下,腰间垂挂的小葫芦露了出来。
赵宝丫脸色瞬间变了:“师父!”她手里的糕点也没来得及放下,转身就朝雅间外跑。
坐在她对面喝茶的陈慧茹惊得站了起来:“宝丫,你去哪里?”
然而,赵宝丫压根没听见她的话,三步并两步往楼梯下跑,险些和上来的店小二撞上。她冲出鸿运楼大门,拨开人群往前冲。看到有人要准备丢鸡蛋、菜叶子,气愤的一把拍掉,大喊:“不许扔,不许扔,他没罪他是好人,你们不许扔!”
被推开的百姓不悦,本想回头骂人。一回头看见赵宝丫那张纯然干净的脸又把话咽了回去,主动让开一点让她过来。
“师父,师父!”赵宝丫大喊,想越过官差的阻拦过去。
官差本就被乱砸东西的百姓搞得火大,看也没看她,伸手毫不客气的把她往后推搡:“后退后退!”
赵宝丫站立不稳,往后倒去。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霍星河瞧见这一幕直接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不顾姜子安的阻止,走过去一脚把那官差踢开。手快的将赵宝丫拉了起来,沉着脸斥道:“谁让你们随意推搡她的!”
那粗鲁的官差被踢得腰部剧痛,也不敢顶嘴,讪讪的后退两步。
赵宝丫扶着他的手站稳,一双眼睛通红,沁着泪花:“星河哥哥,师父……”
霍星河瞧着她这样心口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打断她的话,快速说:“我知道,你别急,先回家等着,稍后赵叔叔会回去。”少年高大,肌肤因为常年习武在外行走显出健康的麦色,此刻眸子里透着一股令人信服的说服力。
赵宝丫心知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后退两步松开了手,恰在此时陈慧茹终于带着小蜜儿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