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子笑问:“又给春生带粥呢?”

赵宝丫点头:“嗯,春生哥哥试药伤了胃,喝粥养胃。”原本她是交代陶伯伯单独给春生哥哥煮粥的,春生哥哥说这样太麻烦,喝门口施的粥就好了。

她提着食盒往回走,走到内院往书房去,然后敲了敲门,走了进去。把粥放到案几上,又摆了几样小菜出来,道:“春生哥哥吃饭了。”

何春生正在奋笔疾书,头也不抬道:“我写完这一张。”他必须把这次鼠疫发现的不同症状、并发过程、以及用药过程也记录下来。

赵宝丫伸手拦住他下笔:“先吃饭,不然又胃痛。”

他抬头看她,不动。赵宝丫干脆把他的笔缴了:“你这胃是给我试药才坏的,我必须要监督你。”

何春生无奈:“我是为荆州城的百姓试药,你不必如此。”他不希望她有什么心理负担。

赵宝丫把勺子塞到他手上:“是是是,春生哥哥最伟大了,是给荆州城的百姓试药。我们的小何大夫要好好吃饭、按时吃饭、天下病患都需要您呢。”

何春生看着她终于鲜活起来,蓦的笑了。

赵宝丫也懒得理会他笑什么,拿过他写的册子翻看。看了几页,夸道:“春生哥哥,你记得好细致啊!”

何春生咽下一口粥,回她:“记录病情也和治病开方子一样,自然不能敷衍了事。这次鼠疫也让我看到了我医术上的不足,我打算等荆州城稳定下来后去游学,多到外面走走看看。”

“啊?”赵宝丫诧异,“你要去游学,不和我们在一起了?”

何春生:“你和赵叔叔之后不是要回京都吗?我此时去京都并不合适,离开是为了更好的重逢,也许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已经是个小神医了。你那寒症,我迟早能给你治好的!”

赵宝丫虽然鼠疫痊愈了,但到底伤了这么多年养下的底子,弱症体寒更严重了。平日里出门都是第三层外三层的裹着,生怕着了凉。

“那好吧,以后你到哪里就和我写信,和我说说沿途的趣事,就当我也看过了。”她把册子推到何春生面前,郑重的看他:“还有,要按时吃饭,不许因为忙偷懒不吃。”

何春生点头:“知道了。”

赵宝丫看他答应得这么爽快,狐疑问:“你不会是在敷衍我吧?”

何春生把最后一口粥咽下去,看着她眉目含笑:“我什么时候敷衍过你?”

赵宝丫:那倒是没有,只要是她说的话,交代的事,春生哥哥总是竭力办到最好。

第十日,静王府传来消息,太妃染病太重,即便喝了药还是病故。按理,太妃是因为鼠疫病故,尸、体是要直接焚掉的。

但静王府的老管家坚持要让太妃入土为安,李州牧去了几次都被打出来了。实在无法只好找到赵凛这里来了。

赵凛已经足足忙了好久,难得停下来,一睡就睡死了过去。李州牧找过来时,他还没起来。

李州牧很想去把人叫起来,可赵宝丫坐在赵凛房门口,他只得认命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