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问:“赵家那个小姑娘呢?”

低垂着头的何春生眼睫颤了颤,回答:“肖总管,宝丫妹妹自小体寒,受不得寒,先回去睡了。您有任何事问草民便是,草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哦,问你便是?”肖鹤白冷笑,“倒是有担当,那我且问你,今日为何主动来王府?”

何春生:“是太妃娘娘说有空可来王府陪她说说话……”

肖鹤白突然喝道:“说实话!”

何春生隐在袖子里的手捏紧,抬眼和他对视:“肖总管,草民说的是实话。如果说还有别的目的,就是赵府缺粮缺肉快活不下去了,想来讨好太妃,弄些吃食回去。”

肖鹤白还是头一次见人将打秋风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对方还是个半大的少年。

他冷哼:“你倒是打了好盘算,当静王府是冤大头吗?”

何春生摇头:“肖总管,草民并非一味伸手,草民可以治疗太妃的头疾。”

肖鹤白审视的瞧他:“你真有把握把太妃的头疾治好?”

何春生自信点头:“有,只是时间问题。太妃头疾是旧疾,少说一个月,多则半年,必定痊愈。”

肖鹤白盯着他:“这个且不说,你们半夜为何跟去太妃的寝殿?”

何春生沉着解释:“大夫关心自己的病人而已,这毕竟关系到草民明日能不能要到粮。”

这说辞也说得通,这小大夫还有用,不管是不是同党,且先留着吧。

肖鹤白挥手:“你先下去吧,明日一早记得再给太妃施针。”

何春生下去后,他又挨个盘问了府里的下人,一无所获。

很快,追去的十几个禁军匆匆回来禀报,说是黑衣人跑过一条街就不见了人影。肖鹤白又点了一队人马,吩咐人继续搜城:“给我挨家挨户的搜,凡是双手有割伤的人一律先抓回来。”方才那黑衣人空手接了他的刀,刀身上渗了血,绝对受了伤。

只要发现双手有受伤之人一律严刑拷打,宁可杀错不能放过!

夜色寂静,原本沉睡着的荆州城突然被几声大喝吵醒,紧接着到处火光冲天。睡着的百姓一个个被从家里拉了出来检查手心,查出有伤口的全被带到了肖鹤白面前,就在他想赶尽杀绝时,匆匆赶来的十二商会主事全都包着两只手赶来了。

还不等黑着脸的肖鹤白喝问,全都扑通跪下哭诉:“肖总管,这帮贼人太嚣张了,半夜潜进屋子冲着我手就是一下。”

有的主事是在青楼、有的主事是在小妾床上、还有的是在酒坊……睡得好好的,冲进来一个影就划拉他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