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汤和志见他站立不动,露出个阴森森的笑:“赵大人, 别来无恙啊?”
赵凛恢复自然,举杯:“汤主事别来无恙啊。”
赵宝丫和春生这才注意到汤和志,眸色同时变了变。上首的庞太妃来了兴致,缓声问:“汤主事, 你同赵大人认识?”
汤主事点头:“先前卑职去平阳长溪县开拓绣坊时,有幸和赵大人相识。赵大人当时还是个秀才就手段了得, 生生把汤某逼出了长溪。”
众人哑然,竟皆笑了起来。
“我说汤老弟当初怎么灰溜溜的回来了,原来是赵大人。”
“说说他怎么把你逼走的?”
“手段有多厉害?”
语气里有了看笑话的意思。
汤和志有些后悔把事情捅出来了,敷衍摆手:“过去的事还说什么说,我瞧你们就是闲的无聊!”
众人又是一阵笑。
倒是赵凛,很大方的说:“这是汤主事不能怨恨本官,汤主事若是好好做生意,长溪所有百姓都是欢迎的。但汤主事硬要强迫小妇人跟了你就说不过去了……”
“你闭嘴!”汤主事公然大喝朝廷命官,本事大不敬。但在场的人,连同庞太妃都混不在意,只是又开始笑骂汤和志。
“你这人怎么改不了老毛病?先前去长溪时不是带了两个姬妾过去?”
“还是小妇人,美到什么程度让你把生意都丢了?”
汤和志面色难看,不理会商会众人的调笑。抬抬下巴朝赵凛道:“你还敬不敬酒。”
“敬,自然要敬的,本官为先前的鲁莽深表歉意。”赵凛端起茶水朝他拱手。
同一时间,汤和志突然抬手,直接把他手里的茶水碰掉了。酒杯咕噜噜的滚下,茶水泼湿了他的长衫下摆和鞋面。
汤和志哎呀一声,看向赵凛:“赵大人,你不是故意的吧?如今把小的鞋面弄湿了,若要赔罪就帮小的把鞋面擦干吧。”
芝麻再小也是官,一个县令蹲下来给他一个商会主事擦鞋就过分了。
若赵凛今日正擦了,今后在荆州就彻底沦为笑柄了。
宴会上,同是朝廷命官的几人心有戚戚,其余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态度。
赵宝丫暗暗着急,想站起来,被何春生眼神摁住了。
赵凛倒是不恼,笑道:“衣裳也湿了,不若汤主事把衣裳也一并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