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那下人眸色微压:她特意同宝丫说过不用回礼之事,宝丫如何又让人带这种话?

她打发走下人后,招来乳娘小声嘱咐:“你让你家那口子悄悄去赵府,从后面入,莫要让人发现了……”接着又交代了几句。

乳娘匆匆去了,当天夜里,乳娘前来回话。递了一封信给陈慧茹,又小声道:“明日赵家姑娘会提着一只鹦鹉来。”

那信赫然是赵凛收到的那封,陈慧茹一眼先瞧见那首诗,再看见自己的字迹。

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思想肮脏的人才会想那龌龊的事,他云兆熙曾娶妻后又纳妾,就以为人人都同他一样不尊重婚姻。

若是他大大方方的来问,她兴许会大大方方的承认那段过往。

如此下作的试探、设计,简直叫她失望透顶。

既然嫌自己在京都的名声还不够臭,那她再送他一程好了。

次日一早,陈慧茹出门,顺便把西苑的戚氏带了出去。戚氏挺着大肚子坐在马车的角落忐忑不安的偷瞄她。

“夫,夫人,带妾身出来做什么?”

陈慧茹笑得甚为亲切:“瞧你近日心情烦闷,带你出来散散心。”

戚氏抚着五个月大的肚子警惕道:“夫人,妾身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万一出了意外,侯爷会怪罪的……”

陈慧茹:“你放心,侯爷还病着呢,并不知我将你带出来了,我们午后回去便是。”

病着的侯爷此刻远远的坠在她们的马车后面不敢靠太近。等到了礼记茶楼,只瞧见侯府的马车停在那,人已经上去了。

他压着怒气询问茶楼的伙计:“夫人上去了?”

伙计点头,正想说还有一位大着肚子的妇人时,云亭侯又愤怒的问:“赵府的人来了吗?”

伙计立刻回:“来了,早一刻钟就到了,还提了鸟过来。”

云亭侯一听对方还敢遛鸟,都不待听完伙计后面的话,带着一群提着棍的下人就冲了上去。

才到天字号雅间的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男人的调笑。

“想死我了!”

“你好香!”

“美人儿,亲一个。”

好一对狗男女,云亭侯的怒气到达了顶点,近十年的介怀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一脚踹开门就冲了进去。

今日势必要把赵凛那狗东西的鸟废了,当场将人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