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筋动骨一百天,你们回去后切勿乱动,好好养着。”

陆坤伤了脚,决定在客栈修养一些时日,顺便等放榜再回去。赵凛伤在手倒没那么讲究,等睡一个饱觉,隔两日就走。

秦正清听闻他的决定,也决定留下来照顾他,等他睡醒后,特意端了午饭给他。赵凛用左手勺饭,等吃得差不多,才道:“昨日有不少考生离开吧,我还是单独开一间房,免得打搅你休息。”

秦正清羞愧难当,起身朝他深深一礼,道:“赵兄莫要同我生分,先前是我狭隘了,我在这给您赔不是了。”

“赵兄不计前嫌救我,今后您就是秦某人的异性兄弟,我当称你一声兄长。房间你住,我再开一间便是,左右不过两日,也好叫我安心。”

这祸事本就是赵凛的,严格说来秦正清和陆坤都算被他拖累,委实算不上救命之恩。但其中原因,也不便细说。

只道:“我从未同秦兄生分,既然如此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本就应如此。”秦正清替他倒了杯茶水,又道:“先前我报官,官府的人找去了。你昏睡不醒的时候,官差喊了我去,说是茶棚附近的黑衣人都死了,被野兽咬得面目全非,也辨不清楚身份。你们是如何脱险的,黑衣人又是怎么死的?”

赵凛咽下喉间的茶水,慢条斯理道:“当时陆坤不是回来了吗?他提着镰刀就朝黑衣人冲了过去……”

他后面的话没说全,秦正清自动脑补:“陆坤杀的?”他惊讶极了,“陆坤的功夫如此之高吗?那他先前被那妇人羞辱,被人摁着打怎么不反击?”

赵凛:“……大概当时太过震惊伤心了,再加上书院不允许伤人。”

秦正清一想也是:书院明面上是不允许打架斗殴的,陆坤从前之所以打了人没被惩罚都因为陆家子的身份。他那日正被人揭穿身份,又是当着周监院的面,自然不敢造次。

他感叹道:“当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赵兄,我们以后还是离他远一些,莫要惹他为好。”

赵凛点头:“是极。”

不过两日,客栈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赵凛嫌房间闷,让小二把饭食端到楼下大堂食用。陆坤听到动静,拄着拐杖从房间里出来,趴在二楼栏杆上往下看,瞧见一楼靠窗的两人时思考了一瞬,扭头朝书童道:“和小二说,我们也在一楼大堂吃,位子靠近赵凛他们的就好。”

书童为难:“公子,你的腿?”

陆坤板脸:“让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书童脖子一缩,赶紧去了。

酒楼一楼宽敞明亮,从窗扇处往外瞧就是江宁郡都繁华的街市。赵凛来得匆忙,也未好好瞧瞧,现下瞧着倒是有趣,尤其是对面一个卖绒布娃娃的摊子,待会他定要出去买一两个给丫丫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