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见她还敢顶嘴,又用力掐了一把,骂道:“你懂什么,你二哥忙着读书,哪有空管这些。”
其实这都是说辞,等到了夜里,赵老太还是经不住问赵老汉:“老二早知道老大在书院为什么不同俺们说?”
赵老汉琢磨了一下:“会不会是嫌我们寒碜,去了给他丢人?”他们每次说去书院瞧瞧,老二总是有各种理由让他们去不成。
赵老太连忙摇头:“肯定不是,俺的儿子俺最清楚,孝顺着呢。再说了,不是有句古话叫‘子不嫌母丑’。肯定是怕俺们去找老大被气到。”一想到被赵凛摆的那道她就心肝疼,眼珠子转转道:“明日俺们还是去一趟书院吧,既然他腿没事,就别分家了。”
赵老汉:“行,听说书院最近段考了,正好去瞧瞧庆文课业如何了。”
赵庆文平日里从不和他们提起课业的事,一问就说迟早给他们考个秀才。自从上次赌博的事后,赵老汉心里一直没底。
他要亲自去打听打听才放心。
隔天,邹氏在家带孩子,赵老汉找隔壁人家借了牛车载着赵老太往城里去了。他们天蒙蒙亮就出发了,到的时候正好赶上走读的书生回书院。赵老汉把牛车停到旁边的树荫,然后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局促的上前拉住一个书生问:“同学,你认识赵庆文吗?乙班的赵庆文,赵童生?”
那书生点头,随后上下打量两人一眼:地地道道的村民,皮肤虽黝黑,衣着倒还算干净。
赵老汉一听认识,神色激动起来,脸上笑出了褶子:“俺,俺们是他爹娘。他在书院课业如何?这次段考前几名啊?”
“前几名?”不仅被问的那个书生笑了,路过的书生也跟着笑,七嘴八舌的开始说。
“他呀,课业之前勉勉强强还可以,现在差得没眼看。”
“都被先生罚了好几回了,上课还总是走神。”
“这次段考排在最末,连吕勇都没考过,先生都说要把他调到丁班去了。”
赵老太和赵老汉夫妻俩听了一通,差点两眼一抹黑晕死过去。上回老二回去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他课业班级第一,先生还时常夸奖他,说他是栋梁之材,明年必定能考中秀才。
赵老太又急急问:“那赵凛呢?”
一提到赵凛,那群学生眼里都有了崇拜。
“赵兄啊,他在甲班,除了骑射,课业门门第一,还时常被周先生夸奖,连顾山长也说他不错。”
“这次段考就考了第一,若不是过了县试,周先生都要让他上场试手了。”
“以他的才学,将来必定能高中的。”
众人说着又想到赵凛曾经说,自己腿断了被迫分家的事,对这两人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再也不想搭理他们了。
赵老太把赵老汉拉到一边,双眼发直,哆哆嗦嗦道:“老头子,俺没听错吧?老大那个脑瓜子能认字已经稀罕了,能考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