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坐得久了,便觉得有些闷,开口对苏心禾道:“陪本宫出去走走罢?”
苏心禾收起思绪,沉声应是。
两人带着随行宫人出了和颂殿,凉爽的夜风袭来,便吹散了方才沾染的酒气,顿时让人神清气爽。
皇后立在树下,停住了步子,仰头看向空中明月,那明月皎洁如玉,圆若白盘,十分唯美。
“本该是个团圆夜,却不想会发生这样的事……你是如何得知的?”皇后侧目看向苏心禾,等待着她的回答,苏心禾温声道:“回皇后娘娘,臣妇无意间发现,驸马与张贵妃有接触,后来又见他避开了长公主,独自去寻启王殿下,便觉有异……没想到,张家当真不怀好意。”
苏心禾自然而然地隐去了驸马出轨的那一段,顺便将长公主摘了个干净。
皇后沉吟片刻,道:“今夜多亏了你发现及时,若是启王当真落入了他们的陷阱,只怕如今与张家联姻的,就不是禹王府,而是启王府了。”
要知道,禹王和启王虽然都带兵,但禹王带的多是些“富贵兵”,多为世袭子弟,并没有多少沙场经验,但启王统领的却是正统王军,人数虽然不多,但负责京城周边的安危,与平南军里应外合,共镇山河,意义非同一般。
如今的情形,对张家而言,便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白白浪费了一场联姻。
“幸亏你机智,寻到了如意轩的香料,否则,张家八成要把今夜的事,全栽到禹王世子的头上,禹王世子平日里便不学无术,若真如此,只怕无论如何都说不清。”
皇后话音稍落,苏心禾便低声开口:“其实,臣妇并未找到香料。”
“什么!?”皇后诧异地看着她,道:“你不是说,你在如意轩闻到了香气?”
苏心禾轻轻点头,道:“臣妇虽然闻到了香气,但是那味道极淡,并不能证明什么,且我们在里面搜寻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张婧婷她们已经将所有的证据毁尸灭迹了,臣妇那样说,只是为了诈一诈张家罢了。”
“原来如此!”皇后恍然大悟,掩唇笑了起来,道:“若不是张家过分心虚,也不会中了你的计,张贵妃定然是怕陛下查到些什么,这才两害取其轻,让亲侄女嫁给了禹王世子。”
苏心禾默了片刻,道:“若非张家歹毒,要拖无辜之人下水,也不会得了这般下场。”
皇后露出赞同的目光,道:“你说得不错,张家此番是咎由自取,陛下虽然没有深查,但定然也觉出了些什么,但这件事已经超出了后宫的管辖范围,到此为止罢。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待过几日承允回来,本宫便奏请陛下,让承允休沐一段时间,好好陪陪你。”
苏心禾听了这话,惊喜地抬起了头,“娘娘的意思是……夫君,还有几日便要回来了?”
皇后笑了起来,道:“北疆连告大捷,瓦落已经退兵百里,准备派使臣来大宣议和了,现在,承允也应该在回程的路上了……他难道没告诉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