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姐今日也来了?”赵小姐对张婧婷温和一笑, 主动打了招呼。
谁料, 张婧婷却冷冷看了她一眼,道:“哟,赵小姐这么快便有人陪伴在侧了?是谁说的今日不来这游园会?”
这话声音有些大, 引得不少人看过来, 赵小姐面色微僵,却仍然好声好气道:“我……情况总有变化, 张小姐不是自己也来了么?”
赵小姐这话分明是为了缓解尴尬,但张婧婷却觉得十分刺耳, 她“噌”地一下站起身来, 狠狠瞪了赵小姐一眼, 道:“我姑母乃当朝贵妃,祖父乃户部尚书, 你是什么东西, 也配与我相提并论?你们来这平南侯府的季夏雅集, 不过就是为了攀附权贵,为自己钓一只金龟婿罢了!”
“你!”赵小姐一时气结, 她身后的青松却不留痕迹地走上前来,道:“这季夏雅集, 本就是大宣开国以来的传统佳节,若是张小姐觉得不妥,不若对陛下上谏,何须在此像个泼妇似的与人争论?”
“泼妇!?”张婧婷本就心情不好,一听青松的话,几乎炸了,“你不过区区一名副将,名不见经传,居然敢如此对我说话!?”
赵小姐秀眉一拧,道:“在张小姐眼中,难不成唯有品阶高的人,才值得你以礼相待?我当真是看错了你!青副将,我们走,莫要理会这势利小人!”
张婧婷却不依不饶,道:“一口一个‘青副将’,叫得可真亲热啊!只是不知这位青副将的品阶,能否入得了赵尚书的眼啊?赵小姐,选人之前还是多掂量掂量为好,免得成了一对苦命鸳鸯,沦为京城的笑柄啊!”
说完,她还满脸不屑地笑了起来。
赵小姐自幼被养在闺中,深得家人宠爱,哪里应付过这般尖酸刻薄之人?一时被气得涨红了脸,怒道:“你休要坏人清誉!我们之间清清白白……”
“嘁……”张婧婷掩唇一笑,挑眼看向青松,道:“青副将,听见了吧?赵小姐方才这话,分明是对你无意,你又何必自讨没趣呢?”
青松也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虽不屑与女人计较,但仍然被气得脸色铁青。
“张小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青松虽然只是一位副将,但为国征战,出生入死,若没有他们这样的人保家卫国,你又如何能安享这盛世太平?”
苏心禾的声音不大,但言语却很有穿透力,在场之人闻之纷纷侧目,待他们看见苏心禾与李承允时,便连忙识趣地让出了一条路来。
张婧婷一计不成,本就心中窝火,此刻奚落青松与赵小姐不成,自然将怒气发泄到了苏心禾身上,道:“我记得世子妃刚入京城不久时,在县主的生辰宴上还唯唯诺诺,怎么,如今有了皇后娘娘撑腰,便如此目中无人了?”
苏心禾笑了笑,道:“到底是谁目中无人?我平南侯府接下季夏雅集,是奉皇后之命,张小姐前期百般阻挠,我不与你计较,今日你来游园,我们也以礼相待,但你对其他客人如此无礼,便休怪我们不讲情面了,来人,请张小姐出去。”
“是!”身旁的侍从齐声应和,他们早就看不惯这张婧婷了,此时得令,便迫不及待地走上前来,要将张婧婷赶出去。
张婧婷没想到苏心禾真的会当众与她撕破脸,一时也慌了神,结结巴巴道:“你敢!我姑母可是当朝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