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朝云问:“如何改过自新?”
苏心禾淡笑了下,道:“骆妈妈自接手后厨采买至今,已经三年有余,这本账册只有两年的时长,那我便只算两年。你一个月贪墨了一百多两银子,那两年便是两千四百两,你只消把这笔银子还来,我们便让你离开。”
“两千四百两银子!?”这个数目无疑吓到了骆妈妈,那么多银子,她连见都没有见过,何来归还呢?
她只能求助地看向李芙,但李芙面色紧了紧,下意识避开了她的目光。
骆妈妈还不死心,忙拉住了李芙的衣裳,道:“夫人,老奴自您幼时便一直跟着您,这些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就救救老奴罢!”
李芙眼睛一横,道:“我哪有那么多银子?再说了,是你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我如何能救得了你?我没有你这样的奴仆!”
这话一说完,骆妈妈一颗心便掉到了谷底。
她本以为出了贪墨之时,侯府会顾惜颜面,罚一罚自己,再赶出去便算了,只要李芙念着自己的好,日子总不会过不下去的。
但苏心禾一提要报官,她便慌了。
可是,即便慌了,她想起自己的一双儿女,也没想过背叛李芙。
但是,对一个人而言,最绝望的不是一开始便知道会死,而是本以为自己要死时,又得到了生的希望,然后这希望,再生生被人掐灭。
骆妈妈不禁想着,自己伺候了李芙这么多年,甚至想着帮她承担所有罪责,可如今她明明有能力救自己,却偏偏要眼看自己去死……如此狠毒之人,又怎么会善待自己的一双儿女呢!?
骆妈妈不禁悲从中来,她抬手一指李芙,扬声道:“侯夫人,这银子老奴拿不出来,但我们夫人却能拿得出来!因为每次采买贪墨的银子,大半都进了她的口袋!”
话音落下,全场哗然,唯有苏心禾面色平静,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李芙本以为已经撇清了干系,却没想到骆妈妈突然反咬一口,顿时怒不可遏,“你疯了?连我都咬!?”
骆妈妈红了眼眶,继续道:“若非夫人对我如此无情,我也不至于反咬一口!侯夫人,府中严禁嫖赌,但似杰公子却每每拿了银子去赌,若赌输了,便回来找我们夫人要,我们夫人溺爱公子,手头的银子不够,便打上了采买的主意,老奴说的都是实情,还请您明鉴!”